我抄袭别人作品一夜成名,直到被抄袭者出现
每天读点故事作者：熊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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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要踏踏实实地活着。——林正
凌晨三点半，整栋旧楼就像沉在黑夜里的怪兽。
林正和楼下卖油条的摊主是一双眼睛，他们亮灯的那刻，黑夜就意识到这个怪兽要醒来了。
林正开始噼里啪啦地打字，当黑夜完全藏起来的时候，他才停了手。文档里的字，让林正从心底萌发出了无力感。
他写了这么多年，却没有一点名堂。
怪兽已经完全苏醒了，林正伸了个懒腰，从窗户往下看。
街道上鼓起了一个个蓝色的棚子。
摊主的油锅已经架起，旁边围着的一群人表情舒适，就好像他们是从这堆温暖里长出来的一样。
在平日里，摊主会用一种严肃的声音说：“离远一点，别烫着！”
而现在是冬天，一切都值得被原谅。
他只是偶尔提醒一句注意安全，就继续把面团拉成长条，丢进油锅，随着面团蓬松起来，林正的肚子也跟着咕噜起来。
摊主媳妇面前的油条架永远是空着的，只是在收摊的时候，里面留着几根别扭矮小的油条。
这几根油条往往是林正的早餐。
它们嚼起来格外粘糊，一点没有油条的干脆，只能囫囵吞下去。
但是便宜。
林正重新回到文档面前，那些密密麻麻的字仿佛变成了小蚂蚁，在撕咬着他的心脏。
他忍不住回忆那些嘲讽的话。
“你实在没有天分。”
“写这些东西能吃饭吗？”
“你年纪不小了，能不能安分点！”
林正仔细看了每一个字，他打心眼里觉得自己写得很好。
林正嘴角浮出了一点压不住的得意，他已经在幻想有一天自己有一场盛大的签售会。
只是饥饿让这场幻想不得不提前停止。他从桌子上捡了几个硬币，在手里掂了掂。
卖油条的摊主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胡子拉碴的男人，他眼圈很深，有些衣衫不整。
“你是不是也住这里？”
林正没想到摊主会主动和他搭话，他有些慌，但是很快镇定下来，“嗯，我住在楼上。”
“你做什么工作的？”
林正没有想到话题就这么攀谈起来了，他迟疑了一会，“写小说的。”
摊主眼里有了一丝惊讶，“哎呀，我就佩服你们这些读书人。”
林正分辨不出来这是嘲笑还是平常话，他有些窘迫地绕过这句话说，“称点油条。”
摊主嘴里还是说个不停，“你们读书人就是好，哪像我们，风吹日晒的。”
摊主笑呵呵地把油条递过去，顺便吩咐自己的媳妇，“给盛碗米粥。”
“你以后来我这吃，不要钱，我就喜欢和有文化的人交朋友。”
这时候，林正才确认了摊主并不是嘲讽他，他放下心来，然后用力想把衣角扯平一点，他苦笑着说，“嗐，都不容易。”
林正有些不自然地接过塑料袋，粥的热气让他手指烫得发疼。
不管最后剩下几根油条，这里的规矩都是三块钱包圆。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钢镚，并没有多余的钱支付一碗米粥。
他站在那里，钢镚在手心里攥得发热。
“快回家吃饭吧，油条都凉了。”林正这才回过神来，他有些困窘地点点头，把钢镚放在还没收的小桌子上。
“哎，你这人。”
那三枚一目了然的钢镚，让林正走得飞快。
林正倚在窗边嚼掉半根油条，然后他透过玻璃往油条摊看去。
那对小夫妻已经收拾好了摊子，他们在做最后的清扫工作。
很快，这些街道上的“蘑菇”就消失了。
林正叹了一口气，他担心自己的字也像这些棚子一样，一眨眼就消失了。
一阵寒风涌进了楼道，这是冬天在撵林正回家。
文档还亮着，光标的闪烁在提醒这篇文章还差一个结尾。
林正把米粥挂在门把上，他刚刚已经琢磨出了一个结局，只是手被冻得有些僵了，身为一个没有名气的N流作者，他甚至没有钱去缴足暖气费。
他把手贴在米粥袋子上汲取热量，活动了一下手指，敲完了最后一行字。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身后的太阳正从深深浅浅的云层中探出光芒，人们说，这叫向死而生。”
林正盯着文档许久，他希望自己能像文章最后写的那样，向死而生。
米粥已经凝固变冷了，林正把它们倒进一个大碗里，就像冰块填满了海平面。
他笑了笑，心里不禁回忆起那对小夫妻。
“真实在。”林正自言自语，他把粥加热，烧上一壶热水，重新坐回电脑前面。
他的手机响了，显示的名字让他有些抗拒。
但是他还是接起来，“喂，妈。”
“小正啊，最近怎么样？”
“挺，挺好的。”林正听到这句话鼻子一酸，他知道自己对不起母亲。
因为他，全家成为了亲戚逢年过节的数落对象。
“你要多注意身体，没钱和妈说。”
林正看了看桌子上那几枚硬币，他停顿了一会，清清嗓子说：“我有钱。”
“啊？那就好，那就好。”母亲言语里的讶异让林正有些无地自容。
“那什么，妈，我有事，先挂了啊。”
难过的表情在林正脸上挂了很久。
还是水壶尖利的声音把他从悲伤中扯出来，米粥已经足够热了。
他草草吃了早饭，然后调整了一下坐姿，他准备把自己的小说看一遍。
他几乎被自己小说带入情景了，普通家庭的少年，凭借自己的能力逆袭成功。
他并不觉得这个情节有多么俗套，他甚至很自豪，只是小说读到半途，他的手机有了短信提示音。
是银行的短信，提示他有了两千块到账。
之前那种鼻酸重新复苏，他知道这是母亲偷偷打给他的，毕竟父亲已经厌倦了他无休止的小说和贫困。
他无法再把小说读下去了，只能用力揉了一下眼睛。
已经下午了，他抽出了那张银行卡，然后仔细地在电脑上记下这一次妈妈的转账。
“哎呀，大作家，搁这遇见你了。”
在超市结账口，林正遇到了卖油条的摊主，“嗨，别这么叫。”他有些尴尬地摆摆手，躲避着摊主的目光。
“知道，知道，你们文化人都低调。”摊主更加喜形于色，他真心为交了一个作家朋友自豪。
“这。”林正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他单手抱着一箱子泡面然后从找来的钱里面拿出了一块钱。
“那个，粥的钱。”
“哎呀，你客气啥，说了不要钱了。”摊主有些着急地把手别在背后，这让很多人都注意到两个人的推让。
那些目光让林正涨红了脸，他有些恼火地说：“给你，你就留着！”
看着摊主脸色尴尬地收下那一元钱，“那个，我不喜欢欠钱。”林正还是有些不自然地开口解释。
摊主一下子就高兴了起来，他一边结账一边转头对林正说：“你等等我，咱一起回去。”
他热情的邀请让林正无奈地往后退了一步，借着泡面箱子推了推眼镜。
回家路上，林正就听摊主喋喋不休地说些事情，他却一直走神。
“明天来吃早饭哈，我给你留位。”
在摊主的家门口，林正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
等他反应过来，摊主已经关了家门，而他的泡面箱上多了几包火腿肠。
天已经晚了，林正把剩下的小说看完，他煮了一包泡面，然后犹豫了一会，把摊主送的火腿肠掰开丢进锅里。
借着煮面的时间，林正把小说发给了一个人，那个人说过，自己会让林正红起来的。
看着对方接收了文件，林正不禁咧着嘴笑了，他把面端到电脑前，一边吃一边死死地盯着电脑。
他的眼里全是血丝，连日的半夜醒来已经让林正身心俱疲。
他很兴奋，却把面汤洒到了电脑上。
林正张大了嘴巴看着电脑黑屏，“我操！”他骂了一句，慢半拍地用卫生纸擦电脑。
最终他只好抱着电脑去修理，看着店主一脸嫌弃，林正不得不开口问：“能修吗？”
“我说，这笔记本够老的了，你再添点钱买个新的得了。”
林正摇了摇头，依旧重复着之前的问题。
“能修是能修，但是文件恢复不了了。”
看到林正眼里的愣怔，店主又把话题往新电脑上扯。
“不用了，修吧。”
这部电脑，承载了他的全部。
林正几乎掏空了身上所有的钱，他看着短信里的余额，重新陷入了没有钱的窘迫。
“幸好买了箱泡面。”
林正抬头看了眼太阳，有些刺眼，他想起自己的小说，又多嘟囔了一句，“希望能成。”
“哎，大作家，等你半天了。”
林正皱了皱眉，他突然觉得当初和摊主说话是个错误。
“你早上咋不去吃饭呢？”
“我有事。”
“您看，能不能帮小孩辅导辅导作文？”林正这才把视线转移到摊主牵着的孩子身上。
他想起了父亲的话，“你看看和你一个岁数的人家都有孩子了！你务点实事行不行！”
想到这林正的脸色有点差，他没有说话让摊主有点不安。
“孩子作文差，考试太不行了。”看林正不说话，摊主又补充了一句，“多少钱你定。”
“没事，我早饭在你那吃。”林正笑了笑，反正熬过这段日子，书出版就好了。
虽然这样安慰自己，但是他始终心里没底。
那个人一点动静没有，久到林正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骗子。
不过这段时间，林正倒和摊主混熟了。
他还会在凌晨三点醒来，不过偶尔也会下楼，给摊主搭把手。
他们依旧是让这栋大楼最早醒过来的人。
林正把电脑抱回来的那天，那个人给他发了一个消息。
“在吗？”
因为这两个字，林正变得呼吸急促，他因为太多紧张把“在”打成了“栽”。
他嘴里不停嘟囔着，“拜托，拜托。”但是这并没有起到作用。
“我看过你的小说了，不太好，很抱歉。”
林正一下子停住，过了很久他才发了一个谢谢。
“但是你文笔不错，我有一个机会，要不要考虑和我合作？”
林正站了起来，他绝望地按着桌子，努力让自己不要摔倒。
他脸色惨白，因为这部小说几乎耗尽他全部的心血。
没有这部小说，他就真成了父亲嘴里的废物。
林正的眼泪滚在了键盘上，他手忙脚乱地扯了一块纸，却不知道该擦眼睛还是擦键盘。
“我这有本小说，你用自己的方式讲一遍，只要发表，你就红了！”
“我不抄袭。”
“这不是抄袭，这怎么是抄袭？”
林正看着那个人的反驳，不再有其他动作，直到屏幕暗下去。
他瘫坐在椅子上，仿佛周围的一切都被消音了。
直到电话响起。
“喂？”
“你个混小子，还敢和你妈要钱！你天天晃晃悠悠把我的脸全丢尽了！”
林正听着父亲的数落，心里没有一丝波澜，他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理由去反抗。
“你老实上班，相亲，生个孩子。”
他没有说话，这让父亲很受用，语气也稍微软化了一些。
听到这句话，林正手突然攥紧，他有气无力地说了声，“我不要。”
“你不要！你要啃老一辈子吗！我怎么有你这个废物儿子！”
林正用了最大的声音喊道：“我一定会成功的！”
“你有种今年过年别让人笑掉大牙。”
父亲微微的嘲讽彻底扎破了林正的理智，他按掉了电话。
“你能保证我红吗？！”
“当然，只需要一点点手段。”
等文稿全部下载到电脑里时，林正才稍微清醒了一点。
卖油条的摊主敲响了门，他的孩子已经到点学习作文了。
“哎呀，正子，你没事吧。”
林正牵过小孩的手，他看了摊主一眼说：“没事，对了，我最近，”他停顿了良久，“我有一部小说要写，暂时不辅导了。”
林正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抄完整本小说，
这让他消瘦不堪。
在写完最后一个字后，林正长舒了一口气。
他很久没有刮胡子了，家里就像一个垃圾场。泡面盒，咖啡渍，擤鼻涕的纸团。
而林正，就是这里最大的垃圾。
抄袭仿佛是一种瘾，时间久了，人就麻木了。
最开始的愧疚已经转化成了出人头地的狂热。
他敲下回车键的瞬间，林正心里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创作生涯已经结束了。
不过，自己该红了。
他习惯性地往楼下看了一眼，摊主的油锅旁边依旧是那些人，他们似乎永远在那里。
那个人回复得很快，他向林正保证说：“你马上会红的。”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林正嘟囔出这句话，他反而平静下来了。
“妈，给我一点钱。”林正发这条短信的时候没有一点羞耻，因为不用多久，他就可以把欠父母的一切尽数还清。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人给林正安排了一个新书签售会。
林正回了个好字，露出一种得意的笑容。
他刮干净胡子，换了一套西装。
穿着西装的林正在油条摊上引起了一点点侧目，毕竟很少有人会穿戴那么整齐来吃一顿油条。
林正挽起了袖子，他熟练给自己拿了油条和一碗米粥。
“正子，你心情挺好啊。”
在忙过了高峰期后，摊主才抽出时间来和林正说话。
林正用小摊上提供的纸擦了擦嘴巴，他笑了笑说：“我明天要参加我的新书签售会了。”
“厉害啊，正子。”
摊主在围裙上抹干净了手，“我就知道你行。”
他的手在空中虚划了一圈，没好意思落在林正的肩膀上。
“嗐”，林正喝完米粥，他把手伸进口袋，摸出了硬币，“孩子最近考试咋样？”
“挺好，挺好，多亏你辅导他，作文都当范文哩。”
林正点点头，语气也明显有精神多了，“好好学，将来让他当作家。”
“作家哪那么好当？他没你那个本事，我就希望他能踏踏实实活着就开心了。”
林正没把摊主接下来的话听进去，他满脑子都是喜悦。
他把硬币放进摊主的钱盒里，起身走了。
“都是朋友，别见外啊。”
摊主忙抓起几块钱往林正口袋里塞，林正闪了闪身，语气傲慢又疏离，“无功不受禄。”
他丝毫没有在意摊主的神色，他只是不想以后让摊主有机会打着自己的旗号蒙人。
林正躺在沙发上，舒服地晃了晃脖子，然后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喂，妈，我的书出版了！”
“真的？好，真是太好了。”母亲的赞叹更让他飘飘欲仙，他几乎都忘记了自己只是个抄袭的人。
“我会挣大钱的！”
“哼，就你？”母亲开着扩音，所以林正的话一字不漏地都被父亲听到了。
“妈，你把扩音关了！”
然后林正就听见母亲在把父亲往旁边轰，不让他说话。
林正压着火气说了几句话，就挂断了。
整个过程中，扩音始终没有被关掉。
不过林正并没有在意父亲的话，他知道父亲和那群亲戚一个德行，都是一群势利小人。
只要自己有钱了，他们就像贩卖赞美的机器一样源源不断地夸赞自己。
第二天的新书签售会，林正看到那行精简的介绍词，他才意识到，这本书是另一个人的心血。
不过他依旧勾出一个得体的笑容，他想，过了今天，这本书就属于我了。
“林先生，您写作的初衷是为了什么？”
林正因为这个提问一时怔住了，那个人给他的问答稿的确有这个问题，而他也已经倒背如流了。
只是，无论如何，他都有些说不出口。
他盯着那本白色封面的书，恍惚了一会，一直等记者重复了一遍问题，他才抬起头，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他说：“为了钱。”
然后他口气轻松地把后面的话补齐，“现在的人哪个不是为了钱活着，情怀是撑不起这样一场签售会的。”
在那个人的运作下，林正红了。
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因为签售会上的那段话，还是那本书红的。
总之，没有一个是属于他的。
书卖得很好，林正也有了钱，看着微博上的粉丝不停地涨，林正这些年的委屈似乎有了发泄口。
“妈，我回来了。”
一进屋，林正才发现家里挤满了亲戚，最开始涌上来的是他的表弟。
表弟手里抱着他的几本书说：“哥，给我签个名吧，我同学都可喜欢你了。”
他可记得当初这个小表弟怎样对他一脸的不屑。
“哎呀，小正，你出息了我们都跟着沾光啊。”
林正回忆起母亲请求小叔给自己谋个差事时他说的话：“嫂子，哪也用不上一个书呆子啊。”
“你看这个姑娘中不？看好了咱等着约出来见见。”
“不是我说啊，你家孩子就是个无业游民，长得也丑，谁能看上他？”林正回想起这句话，他胸膛里的刻薄压都压不住了，“大伯母，我可是个无业游民。”
他从这些亲戚身边走过，径直走向了躲在角落抽烟的父亲。
他没说一句，只是抽出了一张银行卡递过去。
周围亲戚都不明所以地夸林正孝顺，不过只有林正和他的父亲知道这张银行卡意味着什么。
我们之间没有感情，只有这张卡。
林正买回的那些东西，没有一件是给自己父亲的。
那群亲戚终于走了，林正这才摘下墨镜，笑嘻嘻地对母亲说：“妈，我想喝丸子汤。”
只是他发现母亲微笑地望着他，眼神里有一丝焦躁。
“你大点声，你妈耳朵不好了。”
父亲的好心提醒引来了林正的暴躁，“你怎么不早给她治！”
林正最看不得父亲的云淡风轻，他捏着拳头，恶狠狠地盯着父亲。
从小到大，父亲都是这副样子，他从来都不懂得照顾母亲的身体以及维护林正的自尊。
“看什么？家里没有钱。”
“你！”林正从沙发那头绕过去，他用力拎起了父亲的衣领。
“小正！你干什么！你。”
母亲着急地去掰林正的手，只是父亲连眼都没眨一下，他依旧平静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那种眼神出现在林正每一次闯祸时候。
“你！”林正松了力气，医院，做了一次详细的检查。
当医生告诉他，母亲需要一次手术时，他忍不住站在诊室外哭出声来。
“妈，对不起妈，妈。”林正喃喃自语，他被母亲拉进了怀抱里，用手掌轻轻地抚摸着头发，就像他小时候一样。
不过林正没有机会陪母亲做完手术，他刚回家，就发现手机和微博爆炸了。
因为有人站出来大骂林正是个抄袭者。看完那条微博，林正的心都冷了。
证据确凿，林正没有反抗的余地。
“我没抄袭！”
林正在那个人的指挥下只发了这四个字，他内心没有一点点动摇，因为他知道，从自己决定抄袭的那刻，他就只能在这条不归路上远走越远。
律师函，鉴定机构，在那个人的操纵下，这场风波似乎能很快停止。
林正已经很久没有去油条摊吃东西，毕竟那里接纳了他全部的穷困潦倒。
他不想再回顾一次。
林正再回到这里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即使他依旧住在那个民居，但是他们俨然生活在不同的世界。
“三块钱的油条，一碗米粥。”
摊主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有些兴奋地说：“是你啊，正子。”
摊主依旧和他扯些家常，说他很有才华。
林正这才放下心来，好像这里并没有被他的抄袭风波侵扰。
林正说了几句话，他把自己的书掏出来递给摊主。
“我一直忙，今天才有空。”
“没事。”摊主在抹布上擦了擦手，带着敬意接了过来，眼神里满是开心。
林正走出很远，才回望了那个小摊子。
他看到了放在摊位上的报纸，那上面他名字和抄袭连在一起，占了大半个版面。
“有时间出来聊聊。”
林正看了看手机里的短信，他思考了一会，早早到了咖啡厅。
在那个人后面还跟着一个人。
“林正，这是莫宾。”后半句话被刻意压低了，“这就是你抄的那本书的作者。”原题:《班固》作者：熊先生。来自：每天读点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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