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嫉妒七皇子独宠于我,下药毒坏了我的身

龙成谨摸了摸蒲桃的头发,守在她的床边,温柔地对她说:“记住今天你说的话,万一以后我有哪里惹你不开心了,你一定要原谅我。”

“好。”

蒲桃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在她看来,这么爱她的龙成谨,不可能作出伤害自己的事,她们之间不会有矛盾。

就算有,也是皇家天子无可避免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只要她在他心上,情敌三千又何妨?

蒲桃想着想着,闭上了眼睛。龙成谨趁机想离开。

他还想瞒着她,去引血作药。但被警觉的蒲桃察觉,她说什么都不肯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王爷,您历来清醒,怎得如今对这等无稽之谈都深信不疑呢?你看我,像是今后不能舞刀弄剑之人吗?”

蒲桃万分不解,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起身。

蒲桃的气力哪是龙成谨可以相抗衡的?就算她中毒了,只要她不想让他起,他就半分也动弹不得。

蒲桃:“能不能生育我不知道,但功夫,我可一点也没落下。”

“你知道了?”

“嗯。”

蒲桃一瞬不动地盯着龙成谨,手上力气又加重了两分。

龙成谨终于妥协了。

他看着自己腕子上的红指印,坐回床边,泄气地说:“定是许太医欺我。”

许太医此人,医院院正,历来是皇后的心腹,与龙成壁也交好。龙成谨从前对他深信不疑,但接连几次巧合之后,让他发现许太医早已为龙成壁所用,成了他手里的一支暗箭。

龙成谨不动声色,非但没有怪罪许太医,反而对他说的话都全盘接受,开的药也全部照吃。

在蒲桃这件事上,他原也是不信的。尤其他说这是民间偏方,胡乱使用是会让他掉脑袋的事情,让龙成谨切莫相信和外传。

龙成谨明知这是许太医故意说来给自己听的,他却很想试一试。死马当活马医,为了蒲桃悄悄试了一次,发现吃了一两次药之后,蒲桃精神大振,倒不由他不信了。

龙成谨叹了口气:“关心则乱,为了能救你,我也顾不得许多了。”

蒲桃能如此平静,一定是没见到她当时倒在血泊里的模样。也没有看见自己躺在床上,连呼吸都几近于无的状态。

龙成谨:“如果有一天,我于濒死,让你拿命换我,你愿意吗?”

蒲桃没有说话,似在思考。

龙成谨叹息:“你看,还是我更爱你。我根本来不及细想,我只知道,我不能再看见你躺在棺椁里的模样。”

蒲桃皱了皱眉,觉得这话里有问题,但问题出在哪,她又想不出来。

她摇了摇头,说:“我不是在思考自己愿不愿意,而是我压根不会让你我到达那一步。我会尽力保护你,不让你受伤。”

蒲桃一字一句,说得十分恳切,万般笃定。她不过一介小女子,哪来的勇气和自信保护一个王爷?

她自己也不知道,可她就是有这个信心。或许是因为从小到大,一旦她认定了要去做的事情,就一定不会回头。仅此而已。

“傻瓜,我怎么会让你保护我?往后余生,你要记住,你才是站在身后的那一个。”

龙成谨没有再跟她探讨这个问题,说让她先休息,之后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蒲桃听了他的话,乖乖睡下,但她仍是怕龙成谨再做傻事,不肯放开他。

二人如此腻在一起过了两日,蒲桃身子算是大好,裘德那边的调查也已有了眉目。

这一日,二人用过午饭之后,龙成谨便带着蒲桃离了景王府,去了将军府。

将军府里,府兵早已听到风声,站在门口迎接。通往正堂的路上,府兵一字排开,站在道路两侧,恭顺的等待着蒲桃。

领头的沈练看见龙成谨和蒲桃,立即正色,挺直腰背,高声呼喝:“热烈欢迎蒲教头病愈回府。”

蒲桃被吓了一跳。

彼时她带府兵时,因府兵三班倒之故,平日里只见得到其中的三分之一,今天他们约好了似的集体站在门口迎接,着实让她受宠若惊。

平日里,蒲桃大多时候都是一身戎装,威武霸气,今日她一身白裙,活脱脱一个瘦弱小仙女。站在这一群大老爷们面前,委实有些不像话。

蒲桃双手有些颤抖。龙成谨握紧了她的手,让她不要害怕。

蒲桃倒不是害怕,而是被感动。

她一直觉得他们应该很讨厌她才是,却不想自己病了五六天,他们反倒是流露出了不舍,这些不舍都是真情实感,不带半分假装。

他们纯粹是因为蒲桃,爱戴、敬仰、尊重间或有之,这些是她自己赢来的。与龙成谨的威仪没有半点干系。

蒲桃被龙成谨牵着,在众人的护送下,进了内堂。

内堂里,宋老将军坐在首座。他身旁的座位空置。

头戴厚重的幂篱,将自己从头裹到脚的宋静娴坐在沈蒙将军的对面。两个婢女全身是伤站在她身后,见了蒲桃敢怒不敢言,一副被严刑拷打了地模样。

沈蒙等一干老将军也被请了来,坐在了下首。

一群人一言不发,面色冷峻。

蒲桃头一次见到这般阵仗,有些惊骇,立即想要跪倒,给诸位将军、郡主行礼。却被龙成谨摁住了。

龙成谨的身份地位最高,蒲桃是他的人,地位自然也随之而上。只要有他在,她往后都不需要仰人鼻息了。

龙成谨直接坐在了宋老将军身边,并示意蒲桃站在自己身后,但蒲桃说什么都不愿意,自发站在了郡主身后,与馨月、馨兰站在一处。

然二人脸色不善,并不想搭理她。显然这两日,裘德没让她们吃到什么好果子。

众人就坐后,宋老将军率先发话:“今日将大家都请了来,就是想给王爷一个说法……”

龙成谨打断宋老将军:“不是给本王说法,而是还蒲桃一个公道。”

龙成谨当众拂了宋老将军的面子,宋老将军理当生气,但他并没有因此发怒,反而顺着龙成谨的往下说。

“王爷说的不错,是臣本末倒置了。”

宋老将军看向蒲桃:“蒲教头,你在我府中出的事,老夫难辞其咎,这厢给你赔不是了。”

“蒲桃万万不敢!”

蒲桃连忙匍匐跪地,磕头行礼:“宋将军和郡主对蒲桃有再造恩德,蒲桃不敢收受。蒲桃坚信,其中定有奸人挑拨,与郡主、将军都没有半点干系。”

蒲桃的话让宋老将军和懿贤郡主都松了一口气。宋老将军看蒲桃拎得清楚,十分满意。

宋静娴则蹲下身子伸出手,轻轻握住了蒲桃,将她扶起。

二人嫌隙便算是解了。

龙成谨见蒲桃与自己想到一处,对蒲桃的喜欢更甚,对歹人的痛恨又更深了一分。

他扬了扬手,便有府兵押着几个老嬷嬷小婢女上殿,她们身上无一不挂彩。有一个甚至全身是伤,站都站不起来,整个人像团抹布一样被人扔了进来。

蒲桃定睛一看,仔细辨认许久,才发现那人是婢女小月。

龙成谨:“虽然父皇历来不主张动用私刑,但她们始终不肯开口,本王也只能出此下策。污了宋老将军的眼,还请恕罪。”

“王爷何罪之有?在老臣看来,此等毒妇,扒皮抽筋亦不为过。”

宋老将军、龙成谨等一干人等居高临下看着小月,半分同情都没有,倒是蒲桃这个被害人的心跟着一紧。

只见小月十指被上了夹棍,指尖鲜血模糊,双腿腿腕暴露在空气里,已经有虫子围着飞舞。她双眼紧闭,已然人事不知。

据传小月刚来的时候,与懿贤郡主的长婢馨月有几分相像,便赐了小月之名,本打算等馨月到了年纪,放出府邸成婚之后,就提拔小月为府中女官,接掌馨月的位置,却不想她一念之差,半个身子躺进了棺材里。

蒲桃难以想象这几日她究竟经历了什么。比起莫名其妙在鬼门关走了一圈的自己,地上的她应该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是如何一步步踏进去的。

裘德:“根据众人的供词,小月在事发当日傍晚之时,曾进入过蒲姑娘的房间,待了好一会功夫才出来,虽然她不肯说自己是进去做什么的,但也只有她有这个作案时机。”

宋老将军直勾勾地盯着她:“你究竟为何要这么做?”

地上的人嚅动嘴皮,声音极轻,坐在高位的宋老爷子和龙成谨听不大清楚,在蒲桃的位置也只能听见一两个音节。

沈练脾气大,“啪”地一声脆响,又是一鞭抽在她身边,将地上的人吓了一跳。

“大点声!”

沈练不是不想直接抽她,但见她这幅模样,生怕把她直接抽殁了。于是只能以威吓为主。

小月指尖扣着地板,挣扎了一瞬,才又开口:“都、都是奴婢,凭、凭什么她……她就高人一等?看见她那副、那副自命清高的嘴脸,我……我就想吐!”

小月愤愤地盯了一眼蒲桃,重又看向她身边的宋静娴。

小月变脸似的,哭泣着:“郡、郡主……您救救奴婢……念在奴婢自幼跟着您的份上……救救奴婢……奴婢再也……再也不敢了……”

蒲桃听明白了,小月下毒的初衷,是不服自己离了奴籍当了教头,又受到龙成谨和宋静娴的青睐。

对此,蒲桃是不意外的。

小月对自己从来都没有好脸色,她历来讨厌自己,蒲桃不是不知道,只是从前那些明里暗里的讽刺和加害都无伤大雅,她也没放在心上。却不想酿成如今大祸。

说起来,自己也有责任。

蒲桃刚想开口,为她求情,却听宋静娴抢先开了口。

“今日若饶了你,往后府里众人只怕更难管束。”

宋静娴的声音细弱扶风,但字里行间的音调却镇定有序,不急不喘。

“来啊,拖出去,”宋静娴冷冷道:“杖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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