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实文学连载乡下来了城里人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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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奴娇
记颐达惠芬
金土良缘,
难寻觅三十七年相依。
充盈内秀善良人,
随夫北南业兴。
潜心精研,
白衣天使,
互勉翼齐飞。
履职东北江南,
相依相偎内助贤。
心系江州,
共把爱巢筑。
家庭美满多努力,
儿女令人慕。
贤淑儒雅,
豁达真挚,
勤发奋追求。
夫妻同渡,
称颂军地吉苏。
(二〇一七年十一月)
“唉,”蒋颐达长长地叹了口气,低声嘀咕着什么。丁惠芬恋爱时的姣美容貌、生了孩子后的喜悦兴奋、医院里与病魔斗争的日日夜夜,仍历历在目,往事如烟。他联想着丁惠芬的笑貌音容,想起他们一起的美好时光,多想在爱妻的墓前多呆一会儿,可不能不回家啊。他只是孤身一人,他觉得丁惠芬的离去,从此他将面对孤单的世界,他依依不舍,目光定格在丁惠芬的墓碑上。大自然周而复始,她留在人间的形象永远熠熠生辉。
江南秋冬交替的季节,不时会出现阴冷的天气。气温虽然在零度以上,但西北风吹来,使人感觉格外的冷。
赵茹颖穿上了今年春节后才买来的五折减价的新大衣,一条紫红带花的围巾塞进了开着的衣领里,加上昨天才去英皇美发店整理了一下头发,显现出了当年担任校长时的风采。
赵茹颖医院CT影像片子和新取来的病历袋子,右手敲着蒋颐达家的大门。“笃、笃、笃,蒋院长!蒋院长!”赵茹颖边敲门,边喊着,按着门铃。没有声音。“笃笃笃,蒋院长!蒋院长!”还按着门铃,但还没有声音。赵茹颖转身刚要走,“谁—啊?”好像是蒋颐达有气无力的回答声。
“蒋院长,是我,赵茹颖,想请医院检查的结果。”赵茹颖对着门缝慢慢地说着。“喔—”,“等一下,我来—开门。”屋里的蒋颐达回答,只是声音不大。
过了一会儿,蒋颐达开了门。只见蒋颐达好像刚从床上起来,衣着不整,眼眶发黑,嘴唇干燥,面色苍白干瘪,茶几上零乱地放着温度计和一些药物。
赵茹颖看着蒋颐达半迷糊的状态,讲话有气无力,近乎昏昏沉沉,好像病得不轻。她想去试着摸摸他的前额,测试一下对方的体温,烧得厉害不厉害,但突然觉得只有两人在,手伸出去触摸对方不一定合适,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蒋院长,您发烧了?病得很厉害,去看看吧?”赵茹颖看着蒋颐达问道,并提过茶几一侧的暖水瓶,拿起来搖了搖,发现没水,便走到灶台边,找来烧水壶,打开燃气灶,帮助蒋颐达烧起水来。
赵茹颖回到沙发旁,说道“蒋院长,您病得不轻,不要硬扛,去医院看看吧。”
“医院,我是前几天上山受凉了,这几天一点东西也吃不下,嗯……”蒋颐达吃力地说着。
赵茹颖知道,丁惠芬的去世,对蒋颐达打击太大了。加上女儿不在身边,病了没人照顾,连个水都没人给他烧。
等水烧开,赵茹颖给蒋颐达倒了一杯,并把灌满开水的暖瓶放到了蒋颐达的身边。
“蒋院长,看来您病得很厉害,听我的劝,您还是去市里检查一下,没什么问题我们就放心了。现在的顺风车很方便,不行的话,我帮您约一辆吧,检查检查,看一下放心!”赵茹颖显得满心焦虑。
蒋颐达目光慢慢地,间断地跟随着赵茹颖,示意她坐下,站着讲话两人都累,说道:“不用,我知道是前几天上山受凉了,体质也弱,加上这几天吃不下,嗯……”你有事吗?蒋颐达还是吃力地、慢慢地说着,似乎看出了赵茹颖的心思。
赵茹颖心里感觉,蒋颐达今天身体特别不舒服,不能跟他说是来请他看影像片子和检查结果了。
“没事,没事,顺便来看看您,医院您也不去,您吃药吧,还需要什么,我帮您去跑。”赵茹颖劝慰蒋颐达。
蒋颐达慢慢地把头转向赵茹颖,用心地回答道:“不用,谢谢。”
看着这让自己整日牵挂的男人,赵茹颖心潮起伏,就是在这个村庄,少年哥哥的蒋颐达是那么帅气活泼,朝气蓬勃,命运,他与她走上了不同的岗位,建立了各自的家庭,在那风华正茂的岁月,婚姻、爱情、爱人、孩子、事业,是那么令人自豪。而今,都遇到了人生的雷劈般的重大打击。
是啊,每个人都追求着一个完美的人生。然而,从古至今,一个百分之百圆满的人生是没有的。所以说,不完美才是人生。这真理。如果明白了这些,从容面对,对己,就可以不馁不躁,对人,便可以包容理解。赵茹颖如是想着。
近几个月来,严卓然一直感到胃有点不舒服,有时还出现一阵阵的疼痛。听了几位俞宅朋友的劝导,医院请医生诊断一下,需要的话住院治疗,在莫奇的陪同下,两人叫了辆出租车,来到江大附二院。
莫奇帮助严卓然挂号、找医生初诊。严卓然告诉医生,胃疼有半年左右的时间了,一阵一阵,最近疼的间隙缩短,疼也加剧?医生开了几张化验单,莫奇、严卓然遵医嘱,完成了抽血、胃镜、超声这些常规检查。
至第三天,严卓然陆续收到了检验结果,并接到电话通知,说是这次诊断出的问题不是很好。胃里多处长了息肉,并有一个3厘米的肿瘤,外部光滑,良性病变可能性大,还伴有慢性胃炎和轻度胃下垂。这个肿瘤无论是良性还是恶性的,都需要尽快住院治疗。
严卓然一夜未眠,到天亮了还是迷迷糊糊的,自己一直比较注意,怎么会生这种病呢?医院反复商量协调,江大附二院决定同意患者意见,由严卓然联系,江大附二院出面邀请上海的医生,来医院帮助严卓然手术。
手术当天,专程赶来的严卓然的儿子,俞宅全体合租户,包括先前搬出来的陶杰、矛小琪夫妇,都来到了江大附二院外科病房。大家一起配合医生护士,把严卓然推入第三手术室后,在亲属等候区等候。俞宅的城里人,他们一起来陪同严卓然手术,传承当年在北大荒生产建设兵团最朴实的传统做法,一人有事,大家一起扛,似乎能分担病员的病疼一样,给病人些许心理宽慰。
“手术中,”随着手术室指示灯的熄灭,一位医生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医疗器皿,问道,“谁是家属?”严卓然的儿子赶紧站起来,答道,“我,有事吗,医生?”
“手术比较顺利,患者肿瘤形成还是初期,长了许多息肉,开始恶变,按照规范我们作了相应的切除,防止恶变发展。这是切除的半只胃。病人麻醉一会儿就醒了,你们稍等一会儿,就会推出来。”医生说着,就回手术室了。
严卓然住的病房在六层,房间住了两人,严卓然靠窗边,靠医院附近,这几天只来打个针,不少时间回家住了。
手术后的严卓然脸无血色,睁开眼睛,见大家围着他满是笑脸地看着自己。俞宅的新老朋友,也就是在北大荒的好友都来了。莫奇梳理着他的头发,告诉他“手术挺好的,医生说肿瘤还是初期,割去了半只胃,切掉了就好了,放心吧。”严卓然听了,微微眨了眨眼,脸上勉强露出了一丝微笑。
“严总,受苦啦,我们大家都来看你啦!祝你手术成功,早日康复。”徐萱走上前,代表大家送了鲜花和红包。
“大家都来了一会儿了,现在手术结束了,回去吧。小严也去上班吧,我留在这里,好吗?”莫奇帮助严卓然掖了掖被子说道。
严卓然还是微微眨了眨眼。大家为今天手术的顺利而高兴,商议由莫奇留下,代表大家帮助护理严卓然几天。大家一个个靠近严卓然招了招手,有的道了声“早日康复。”
“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我要出国参加与外商谈判。爱人家里也有事,走不开,这里只能麻烦莫叔叔了。我去帮助爸爸买好点东西,晚饭后再走。”严卓然的儿子严海鸥走到病床前说道。
尹爱诗排在最后,走过来,轻轻地说了一句“早日康复,过几天我来看你。”便与大伙一起走了。
第五天下午,尹爱诗背了个双肩包,带了超市刚买来的高级湿巾纸、指甲刀等生活用品,提着严卓然喜欢吃的小米粥,自制的苹果汁,来看望严卓然。这是她单独第二次来看望严卓然了。
刚洗刷完脸盆、毛巾的莫奇,让尹爱诗坐下,休息一会儿。莫奇自己推说正好要出去买点东西,让尹爱诗与严总单独聊一会儿,劝严卓然吃点东西,柔动柔动胃肠。莫奇取了双肩包,给两人示了个意,轻轻地关上病房门走了。
病房静得出奇。
“好一点了吗?”尹爱诗把椅子挪得与病床更近一点,看着严卓然。“没事,好多了。”严卓然回话。
“尝尝我煮的小米稀饭、肉泥蒸鸡蛋糕和打的苹果汁。我查了百度,说是这有利于肠胃康复,防止粘连的。”说着,尹爱诗起身,把严卓然的病床上身部分摇高了些。
尹爱诗转身到置物柜上,打开保温饭盒和果汁罐。
严卓然看到,保温饭盒和果汁罐都是新的,尹爱诗用心在帮助自己。
“还是热的,尝尝吧!”尹爱诗找出在床头柜里放着的汤勺,一勺一勺地喂着严卓然。严卓然感觉能自己吃,也不好意思让尹爱诗喂自己,便开口道,“我能吃,自己来吧。”
病房里的严卓然和尹爱诗,都感到现在两人的距离是真正近了。以前虽是很熟,并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可都没有如此之近,如同心紧贴到了一起。
不一会儿,严卓然把小米粥吃掉了一大半,肉泥蒸鸡蛋糕也吃了一些,觉得人舒服多了。他俩商量,休息一会儿,水果汁一会儿再喝。
严卓然看着眼前正在帮助洗刷碗、勺、茶杯、抹布的尹爱诗,感到她虽然也六十出头的人了,可她的身材还保持得那么好,散发着一缕山茶花般的芬芳。她淡淡的妆容,简洁而大方,她的唇边泛起的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淡然、坚毅而又执着。她的脸上呈现出的那副曼妙的神情,及她那修长的身材和双腿,更显得她的清丽绝伦和活力丰盈。更可爱的是,尹爱诗心地善良,态度和蔼,为人诚恳,心静如水,从没见过她与人家红过脸,连句声音大点的话也没有,她应该有个好的归宿,得到完美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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