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三十二岁被催嫁,我和男神契约结婚,同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
少年时代的喜欢,一定留存在纪念册的扉页。
些许年后的一日,商祯回远安搬家,堂侄女商悠自告奋勇地帮她收拾旧物。小姑娘乐于助人是假,意在薅走姑姑当年费心收集的绝版小说和影碟。
那本青春纪念册藏得隐蔽,乃至于从书架掉落时,商祯也愣了愣神。商悠是个喜好猎奇的姑娘,先一步拾起纪念册,翻开扉页,是铁画银钩几个大字——前途似海,来日方长。署名周时源。
商悠感情方面早熟,虽极正常不过的一句话,却被她嗅到暧昧的笔调,她凑到商祯身边,八卦兮兮:“亲爱的姑姑,我们中学生都知道,喜欢的人要放在纪念册的扉页,一打开就能看到,那么,您和这位周时源先生曾经是什么关系呢?”
商祯男性朋友不多,却无一人姓周,这场潜在的风月往事比书架上的狗血言情更令人心动,商悠摩拳擦掌,表示洗耳恭听。
商祯从她手里扯过纪念册,目光定格着轻微泛黄的纸张,手指拂过周时源的名字,他的书法不知师承何方,力透纸背,每一笔都留下凹凸印记。
“同学关系,而已。”她与他,除却同窗之谊,乡梓故里,当真毫无关系了。
商悠不满这个答案,撇嘴无语地望向明显满腹心事的姑姑,这敷衍小孩的态度和目光深处藏不住的怀旧赤裸裸地昭告她与这位周先生关系不一般。
但也不敢再追问造次,怕惹毛商祯,内敛稳重的姑姑看起来虽柔柔弱弱,做事却决绝果断,一发小脾气,她亲爱的影碟们就要离她远去了。
打发走商悠,商祯独自坐在房间,纪念册放在膝上,在悠长的时光里写满物是人非。
太阳霎时升起,阳光充满窗格,树叶投射出朦胧的光圈,晃得商祯一阵眩晕。
商祯几乎还能记起周时源写这本纪念册的场景,那似乎也是这样一个清晨。
毕业前夕,为了纪念这场声势浩大的成人礼,学校给每个毕业生送了印有学校图标的纪念册。一时间,这些纸片在课桌间飞舞,祝福语险些不够用。
商祯捧着雪白的扉页,时不时朝周时源的座位望一眼,见他来者不拒地在同学的纪念册上签名留言,心里生出几分雀跃。
内心涌动下,她终于鼓足勇气走到周时源面前,一开口却有些结巴:“你……能…”
话未说完,周时源闻声从题海里拔出头,看到她手里的纪念册蹙了蹙眉头,却没有言语,他接过纪念册,机械地写下和别人无异的祝福语:
——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写完继续埋头题海,再不作理会。
商祯心里揣着的小鹿撞到眼冒金星,她瞥到周时源的纪念册,竟连塑料封也没拆,谁能有幸留在他的扉页呢?商祯有些失落,她这样见不得光明的小心思,大概他一辈子也不能得知吧。
那时阳光正从玻璃窗透进来,周时源白皙的皮肤镀上一层暖意,如同一块上好暖玉,将他的轮廓柔和了不少,窗外的树枝被风吹动,树影斑驳在纪念册上。
商祯望着这一幕微微出神,直至周时源抬头打量她一眼,她才如梦方醒,飞快地道了谢,然后落荒而逃。
岁月如歌,在商祯的青春里,用了三年时间为周时源谱了一首叫暗恋的曲子,曲调哀伤悠扬,温和平淡。
如果说,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那么这场溃败落跑,商祯认栽。
2
少女的满腔心事落空,他不知道,曾有人虔诚地追随他,如同追逐一场幻梦。
商祯大学志愿报在C城—著名吃辣大省的省会。那里同时具有大都市的精致与小城市的散漫,各色麻辣小吃的鲜香在街头巷尾飘荡,勾人垂涎。
除了缓慢的生活节奏让人松一口气外,更重要的是,这里有全国闻名的医学院。
商祯高考末夕拼了命,才吊车尾考进Z大医学系,当时全家人都认为她创造了一个奇迹。
那年九月,商祯踏上了去C城的列车。
一路南下,南方的艳阳炙烤着脚下的大地,燥热中浮动一种叫做希望的东西,这座陌生的城市,是她为自己谋划的唯一机会,哪怕赌上一生,也在所不惜。
只是商祯翻遍那届新生的录取名单,也遍寻不到一点关于周时源的踪迹。
南方的冬天湿冷入骨,教授说话也夹带着浓重口音,课业的繁重,吃不惯辣的她脸上长起痘痘,这些都没能击垮她。
直至那年圣诞,她穿梭于酒会,衣香鬓影中确不见周时源的身影,她才终于明白,这个赌局,她输了。
往后八年,她积极投身学业,一颗北方的种子倔强地长成了南方的大树,南方的韵致融入她的骨血,一颗被改造过的北方胃开始无辣不欢,不知何时起,她的腔调里也有了属于南方的婉转。
至少要感谢周时源一件事。
十八岁的商祯还是个随波逐流的小姑娘,一路顺风顺水地被安排长大,当所有人都被“梦想”的光辉指引,她仍旧不明白,未来究竟要如何?
若不是瞥见巷子里的少年,郑重地在墙上划下自己的理想,或许她仍会听之任之,在高考之后,选个不好不坏的、以后工作清闲的专业。
可那样,周时源就一辈子只能是个藏匿于心底的,见不得光的秘密。
她不愿意他只是个秘密。
于是她发奋图强,夜以继日的学习,所有人都为她的突然觉醒震惊,只有她知道,她是为了能在某天,光明正大地走到周时源面前,和他轻松地打招呼:“嗨!周时源,你也在Z大啊!”
可惜,他们没有这个缘分。
但周时源还是赋予了她梦想,投身医学以后,商祯越发感觉自己责任重大,尤其见多了生离死别,她更能明白一个好医生究竟意味着什么。
献身医学,是她除了追随周时源以外做的第二个最重要的决定。
她以优异的成绩从Z大医学系毕业,后回到北方省会,医院成为一位救死扶伤的大夫,年纪轻轻,前途无可限量。
从十八到三十二,时光倥偬,岁月偶有回声,但周时源仿佛销声匿迹,再无人探听到半点关于他的消息。
半点也无。
3
再见恍然,原来尘封已久的心还是会跳动,第一眼喜欢上的人,无论过了多久,还是会喜欢。
除夕那天夜里,雪下得纷纷扬扬,商祯当完最后一个班,换下充满消毒水味的白大褂,只身走进风雪里。
她紧了紧围脖,肌肤与棉线相触的地方是全身仅有的温暖。她将手揣在羽绒服的口袋,走那条走了无数遍的通往地铁站的路。
街巷上四处挂着红灯笼,桔色的暖光晕开一片,红色的对联张贴在紧闭的门楣,河边时不时传来燃放烟花的声响,一切看起来那么喜庆。
原来的繁华之地,突然寂静下来,雪花在空中翩翩飞舞,商祯驻足抬头,望见树叶间密密筛下的细雪,夜色如墨,细雪如絮,寂静如斯,岁月好似停止,又好似回退。
汽车撞击声划破寂静的夜空,也瞬间醒了商祯的神,前方两百米远的十字路口,一辆黑色别克拦腰撞上一辆白色的小轿车,霎时,尖叫,警鸣,喧闹声交织一处。
商祯心里的那根弦绷紧,救死扶伤的天职让她迅速跑向事故发生地。
黑色别克的车主毫发无伤,只是被吓得呆愣在原地,那一身的酒气充斥在空气中,就像夺命的冤魂。
白色小轿车被掀翻在地,像一块破旧的抹布,车内的一家三口被众人合力救出,鲜血糊了一身,已经看不出人样,只有一个一岁左右的婴儿被母亲死死搂在怀里,幸免于难。
“请大家让让,我是医生。”
婴儿的啼哭声在这团圆的深夜里显得凄凉无比,商祯听得心里一揪,明知孩子的父母生还的可能性已经不大,可她还是不愿放弃。
一直到救护车到来,她都拼命的做着心肺复苏,试图挽救这对年轻夫妻的生命。
伤员被拉走以后,地上只剩下一片殷红的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商祯和肇事者以及参与救人的几位群众一起到派出所做笔录。
警察通过调查发现,别克的车主和驾驶员并非是同一人。
“车主叫什么,周时源是吧!”
商祯的大脑嗡嗡作响,她从未料到,再听到周时源的名字是在这种场合。
她的笔录做的很快,派出所对她进行了一番嘉奖,她心不在焉地回答:“都是应该的。”在出所的那一刻,她与梦中的少年擦肩而过。
她曾无数次想过,大人模样的周时源会是什么样子,意气风发或是清俊儒雅?当他西装革履的从她身侧路过,风好像都停滞了,呼吸变得轻和缓。
岁月总是悄悄镌刻五官,属于少年的眉目渐渐变得凌厉,可与他又是那样相称,那样合宜。
有人说,年少不要遇到太过惊艳的人,不然,再动心可就难了。
他似潋滟一场梦,梦到过太多次而显得不太真实,这是她曾喜欢过的少年,直到如今还是令她心动不已。
“周时源”,商祯突然叫出他的名字,周时源回头,轻轻蹙起的眉头显得疑惑不解。
商祯的浅色羽绒服上满是血迹,看上去脏乱不堪,本来情急之下她没有顾虑那么多,现下只觉得有些难堪。
商祯忽然就语塞了,她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该说什么,只是硬生生挤出个笑容,对他说:“你好啊!”
周时源好似打算说些什么,后面哭爹喊娘的“周哥,周哥,救我~”截去了他的话头,他的眉头蹙得更深了,相比于此刻客套寒暄,解决身后的麻烦才是要紧事。
他朝商祯点点头,大步向问询室走去。
4
翌日再上班,商祯特意向急诊的同事打听了车祸的后续,听闻小车的夫妻均已抢救无效死亡,商祯的心沉了沉。
“那孩子呢?”当时那孩子被母亲牢牢地护在身下,虽然襁褓上染了大量的血,但商祯检查过,那些血都不是孩子的。
同事叹了口气,虽然此类事情见多了,但还是忍不住可怜那小孩儿,“孩子生命无虞,只是当时车祸声响太大,孩子被震破了耳膜,有一只耳朵听不见了。”
医院人来人往,穿着病号服的老头蹒蹒跚跚,提着饭盒的儿媳妇脸上现出不耐烦的神情。这里是距离生死最近的地方,每天都有悲欢离合在上演,而作为医生,有时候也只能无力地看着悲剧一幕一幕的发生。
她们都陷入沉默。
商祯有时候会来看这个小孩,孩子的世界最是天真无邪,他全然不知自己的遭遇,依然会懵懂的朝病房的医护们笑着,众人眼里的怜悯他看不懂,他惦记的是他们手心彩色的糖果。
“好了好了,不许给他吃糖了。”商祯抱着孩子转过身去,拒绝护士小姐姐的投喂,孩子的嘴一瘪一瘪的,到底是忍住没哭。
医院的人都说这孩子乖巧的不像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扣扣”病房的门被敲响,大家回头看,一身休闲装束的周时源有些拘谨地站在门口。
“我能……抱抱这孩子吗?”他问商祯,他认出来了,这是上次在派出所门口叫他的那位女士。
商祯把孩子抱给周时源,他看起来手足无措,手调换了好几个位置,最后的姿势出奇地别扭。
周时源不熟练地哄着孩子,嘴巴嘟成o形,头一扬一扬地,不断地从嘴里发出单音节,一只手在孩子身上轻拍,那模样有些许滑稽,但所有人都没有笑。
孩子倒是很给他面子,“咯咯咯”地笑个不停,周时源也笑,笑容里有形容不出的歉意和压抑,但也温柔。
商祯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如果可以,她宁可永远不要与周时源重逢。
看完孩子后,医院的长椅上。此时距离他们的高中时代已经故去14年。
“你好,周时源。”周时源伸出手。商祯盯着那只骨节分明,特别适合做医生的手,而后慢慢地将自己的手放在他掌心里。
“你好,我是商祯。”她念出自己的名字,盯着周时源的眼睛,希冀在他的记忆里能有自己的一丝踪迹。
周时源确实不曾记得她的名字,只是在这样直白的眼神下,竟有些心虚,他试探着问:“我们认识吗?”
商祯掩饰住心底的失望,笑着摇了摇头:“不,我们不认识。”
关于事故的开端和处置,商祯在周时源这里听了个大概。
肇事司机是他一平时还玩得过去的朋友,除夕当夜车坏了,又赶着回去和家人团圆,软磨硬泡才从他那借来了车,中途又被几个狐朋狗友拉着喝了几杯酒,脑子一糊涂,酒驾,这才酿成大错。
周时源听说之后也是后悔自责,只是苦果已然造成,他只能尽力去弥补这个巨大的过失。配合派出所多方打听调查,死去的夫妻家里均已无老人,远房的亲戚也拒不抚养这个孩子。
“那这个孩子怎么办呢?”商祯深深的忧虑,一个还不会说话的小婴儿,失去父母,又落下残疾,难道最后的归宿是孤儿院吗?命运未免也太过不公。
“我决定收养这个孩子!”周时源语气坚定,“不管怎么说,要不是我,这一切也不会发生。”
孩子“咯咯”笑的声音从病房传来,像是一串清脆的玲,商祯清楚地从周时源身上看到了“责任”两个字,只是未免过于沉重。
5
往后,医院,见到商祯也会同她打招呼。
他在练习怎样成为一个奶爸,有次商祯路过正巧碰到他被尿泚了一脸,商祯憋住笑,和他一起笨手笨脚地给孩子包尿片,只是两个毫无育儿经验的人,怎么也弄不好。
同病房的宝妈看到了,笑的不亦乐乎,忙给他们帮忙,打趣到:“一看你们就是新手爸妈,哪有这样给孩子换尿片的,看着……”
宝妈熟练的操作着换尿片的流程,周时源学的认真,到底也没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商祯不知道他是有心还是无意。
日子渐长,周时源也顺利出师,孩子该出院了,儿科的医护为孩子简单的办了个出院仪式,商祯正好休班,也一块参加。
起初周时源说好了收养,只是中间却出了个小茬子。
原因是他未婚,还不够收养条件。孩子病养好之后,只能送回孤儿院,等待具有资质的夫妻收养。
因为这事,周时源放下公司一切事物,四处寻找结婚对象,倒是不少对他芳心暗许的姑娘,不过一听说是假结婚,就是为了给孩子找个妈,犹豫了几瞬立马就跑远了。
商祯回到家,翻开纪念册的扉页,铿锵有力的字迹映入眼帘。
——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她成了小有名气的大夫,他是商界炙手可热的新星,他们的前途似海,可他们的来日……
商祯心里做了个不小的决定,她决定嫁给周时源。
这一生心空空,唯有遇到他才会动一动,与其这样孤寡单身下去,何不用力博上一博,就当成全自己多年的执念吧!说不定,就释然了。
他们婚结得很突兀。几乎是商祯下定决心的第二天,就带着户口本站在了周时源家的大门口。
周时源一遍一遍的问她,“想好了吗?”她头点的坚定不移。
其实周时源打算花钱雇人和自己领个证,只是未能实施,商祯就找上门来了,或许她也是为了从他这里拿些好处?他这么想,可他又不愿意这么想。
周时源去民政局的路上,和商祯说了一路她可以获得的报酬,商祯回答的敷衍,他也就不愿意再说。
等红灯的当口,周时源点了支烟,烟圈在指尖一圈一圈泛开,他问她:“为什么?”
“就当我做件好事吧!”她看着他的眼睛回答的无比正经,直到周时源正色起来,她才摆了摆手,打哈哈:“你也知道我年纪大了,家里催的紧,咱们结婚正好满足双方需求,实现互利共赢嘛!”
窗外的风景一帧一帧,这是商祯熟悉的路,也是一条走向未知的路。
6
嫁给年少暗恋的人是种什么体验?走出民政局,商祯脑子还有些发飘,她盯着手里的红本本,内心升腾起一种奇异的感受。
周时源见她发呆,心里竟然有丝丝紧张:“怎么?你后悔了。”
商祯如梦初醒,对周时源笑笑,扬了扬手里的结婚证,“我只是没想到我爸妈操心不已的终身大事就被我这么轻易的解决了。”
周时源唇角勾出一抹笑来,笑意却不达眼底。为了领证,他今天穿了白衬衫,倒和高中时代的模样有些许重合。
“你放心,我承诺给你的绝对作数,在我们婚姻存续期间我不会做出任何背叛你的事情,如果你……”
周时源顿了顿,“如果你日后有了喜欢的人,我也会祝福你。”
“那就这样说定了。”商祯不在意的笑笑,“我们赶快把小柚子接回来吧。”
那场车祸的遗孤叫佑佑,医院的人给他取了小名叫柚子。
柚子的领养手续办得很顺利,只是按照孤儿院的制度,会有专员时不时上门查看他们的生活状态。
为了不让大家起疑,商祯只能搬到周时源的家里,这和商祯先婚后爱的计划不谋而合。
起初没有感情基础的两个人相处起来十分尴尬,幸好有柚子这个小天使在,总是能在微妙时刻打破僵局。
渐渐地他们开始习惯这种生活,但也只像两个生活习性良好的室友。
感情出现变化是在之后的某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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