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八弟连载之五
任金良,洛南县高耀镇公用事业服务站干部,爱好文学,喜欢书画,偶尔飙歌,间或体育健身,广交好友,策马同行!
长安城下
文/任金良(陕西洛南)
他俩边说边走到了一家面馆前,离她的学校不远,便一起走了进去。她叫了面,边用抹布擦净了桌面。她面朝北,靠里壁而坐,他在她对面坐下。他掏出了纸,递给她一份,自己擦了擦手。电视里正演着《道北人》。他问她:“你看过这部电视剧没有?”她抬头看着他说:“没有。”他说:“这是寒假期间上演过的《道北人》,我没有好好看过。”这时,面端了上来,他一碗凉的,她一碗热的。她递过一双筷子给他,互相看了一眼,他先小心地吃着,她也慢慢地吃着,无声无息的,宁静而又温馨。饿了五六个小时了,俩人还那样斯文,谁也不愿打破这内心的快乐,一切都是形式,只有两颗心的宁静才是最重要的。他看着电视,给她讲着剧中的人物及情节。
他要了一碗汤,汤里有一黑片,他俩都看见了。她站起来,走过去把那小碗汤倒掉,又洗了一个碗,舀了两碗,把大碗给他,小碗给自己。他俩都快吃完了,他端过小碗喝了,把大碗递过去,问她:“你还想吃点什么?”她说“好了,不吃了。”她喝了几口汤,他起身付了钱,两人就走出了饭店。
他俩沿着胡同向西走去,上铁路时,有一个高台,他先上去了,看着她也努力地上来了,他欲拉又止。她说:“那边不知有没有路?”他看见有一缺口正通向街道,就说:“有路哩!”他俩过了铁道,沿着缺口走过去,他一前,她一后,距离不近不远,迎面走过来两位学生。他俩走了过去,她对他说:“嗨!刚才那两个就是我班的。”“唉!你呀!我不认识他俩,没问他们,你也不打一声招呼。过去了,管他的!”两个人,一个大方,一个害羞,同时来到了街道。
她指着南边说:“咱俩走到那边去,比较清静的地方。”他们相随,相互注意着车辆穿过了街道。他一看,这条街道他来过,去年实习往西五路证劵交易所时走过这里。但当时是冬季,他没料到春天里这儿竟这样宁静优美。一片青青的草儿从东伸向西方远处,几棵柳树婀娜多姿地飘在微风里。他笑着问她:“你会在春天里做一道很方便的菜么?”“不会。”“也就是柳叶菜。”“什么?”“柳叶菜。”他接着给她讲:“你拔下春天里新长出来的柳叶,也就是要选那些小柳树的树叶,把它们用开水洗净,然后放在碗里,放些豆奶或者奶粉,再放些白糖,用开水,一定是沸腾的刚刚烧开的水一泼,要泼少些,不可过多,只要搅拌匀称,一道柳叶菜就做成了,原料极易方便取到。柳叶味苦,属寒类植物,因而要用开水去苦味,加些糖来调味。柳叶富含营养,除了蛋白质、糖类、维生素等,还含有4.93%的鞣质,这种鞣质大概是能使肌肉收敛,使皮肤光润富有弹性吧!还含有1%的碘,也就是咱们吃的碘盐的碘,但柳叶里含有的是生物碘,易于人体吸收,比其他植物含碘量要高上千倍。一吨小麦也没有这么多的含碘量。碘是人体需要的微量元素,是人体必须吸收的。所以柳叶也因苦寒等,有清热解毒,预防肝炎、肾炎等等许多疗效。”她欣喜地听他说着,会心地笑了。他接着对他说:“这道菜做成后,味道还是蛮不错的。”两人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城墙脚下。
她说:“咱们到环城公园转一转。”他说:“想不到你把我带到这么好的一个地方。”他买了门票,两人并肩向前随着路轻放着脚步。环城公园里主要是草滩好,一眼望不到头,青青的,不知名的花儿点缀在其间,针叶松也青青的,伸着新枝,站成一丛丛,清风柔柔地吹来,青草儿泛着微微的碧浪。她弯下腰,采了几朵花,攥在手中。他轻轻地蹲下来,摘了一朵花,出神地望着。无声里,只有春风在发畔掠过,他俩彼此都感受到这良辰美景里心灵的感悟。
他俩站起来又朝前走,弯弯的小路印下两人共同的脚步声。他俩站在一丛松林间,他撮了一把松叶,对她说:“松叶是一种很有用的东西。如果把松叶洗净,再用开水一浸,捞净松叶,用松液水洗发,确实是一种妙方,它能使头发逐渐变得乌黑且富有光泽。”她笑着说:“真的?”“真的。”她的头发里已经添了白发,而他的头发也添了根根银丝。他不知道她的头发里为什么有白发,但却怀疑自己的白发是因为忧郁和思念所造成的。他有时也长叹:“一夜间,白了少年头”,可见,他有多少烦恼和伤叹啊!
这种景色里,给人的情调也是极其浪漫的。他俩走着,慢慢地;四面看着,悠闲、自在地。路上时不时走着一对对,相偎相依;草丛间,夫妇带着孩子在享受天伦之乐。绿树青草,蓝天白云,彩花笑脸,清风雅人,是风尘中难得的心境。若是来一位诗人,画中就有了诗。他正是能吟喜画的人,今天反而只悄悄地学会了心灵的沐浴,如痴如醉里的情感唯有最喜的欢笑来品尝。
他说:“咱俩到那边坐坐。”那儿朝北正对着街道,不过离街道还远。不远的前面是一个大凹,把街道的喧闹与这边的宁谧隔了开来。草丛的中间有三块石头,中间一块大石头,两边两块小的紧紧相挨着大的。他坐在南面的小石上,她坐在了背面的小石上,两人面对这着街道。这是一片阴凉地带,和风拂来青草的芳香,阳光照在了树丛间,松叶在无声地嬉戏,小草在悄悄地打闹,对面各色的小车大车来来往往,胸膛里的心好像在平平的海面上漂流一般,又好像被熨斗温温地熨着一样,有一种说不出的服服帖帖。
她轻轻滴给他诉说:“去年,我们这时候在这城墙上举行成人宣誓仪式,城墙可高,上面平坦坦的,有一位外国人向我问话,我听不清。”“不是英语吗?”“说不准。”“听起来只是叽里咕嘟的,是不是?”“就是的。我的一位同学告诉我,那位外国人要给我拍照。哎呀!把我羞得呀!我只是背对着,直到那人走了。”他也被逗笑了。
她坐在他身边。彼此相互看一下,都傻傻地笑。他问她:“你笑什么?”“我老觉得你怪得很,咱们也好笑得很。”“是呀!咱俩的结识方式是传神的。对于别人来说,是不可想象的。金仅一面之交,竟然通信近两年,现在又坐到了一起。”他望着远方,想着两人颇有传奇色彩的故事,也幸福地笑了他静静地凝视着一辆辆高级小轿车驶来驶去,心想:我什么时候,也能拥有一辆高级轿车,和她一起穿越城市的热闹,再次来到这个相聚的好地方。
她笑着问他:“你在想什么?”“我在想着,我乡党学开车有四五年,开始给自己买了一辆,自己开。后来,把车卖了,给别人开。现在又在十字路口开了一家商店,完全不开车了。人这一生,到底不知学什么才能有用。我乡党学开车花了不少钱,到头来却开商店,近来商店生意还可以。”“那儿还有你乡党?”“噢!我乡党是很早离乡,先是在旬邑畜牧局,后来转到三泰改良站已经六七年了。”风儿轻轻地吹拂着人的面庞。
他用手抚了一下头发,转头问她:“你在想什么?”她神秘地一笑:“没想什么。”停了一顿,又说:“真想就这样坐着。”“就是的。我也想在这儿就这样坐一辈子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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