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庶女一跃成侯府大娘子,夫君刚出征,他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这几日,风光大好,妙隐轩中的红花三三两两次第开放,倚在长廊的朱砂柱上,可以轻而易举地嗅到淡淡芬芳。
大概是昨夜没睡好的缘故,今早起床时,仍旧觉得身子乏力得很,想起前些日子从唐知谦口中说出的惊天大秘密,心里不觉更生恐慌。
凤兰将早膳一一摆好,扶我到桌子前坐下,红枣小米粥虽然简单,但清淡浓香,很是对我的胃口,面前的桂花酥也极为爽口。几筷子下肚,身子便慢慢生出了气力。
“侯爷呢,怎的不见他来用早膳?”
凤兰欠着身子淡淡回应:“天还没亮,侯爷就急匆匆进宫了,听说是官家有要事传召。”
我缓缓放下手中的汤匙,抬眼正好看到了外头的盎然春光,欣喜之余突感担忧,妙隐轩墙外的山河风光,不见得也这般欢悦明媚。
1
日头逐渐下了西山,这才听得凤兰急急地来禀报。
“侯爷回来了。脸色……不大好。”
没等我踏步出去迎接,唐知谦已经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进了妙隐轩,面色惨白,眉头紧皱,可脸面上仍旧显得波澜不惊。
我妄想从他的脸色中探出踪迹,终于,还是束手无策。便是他身边的大牛,也是肃然凌厉,照旧站在院子外面,没有主人的命令,极守规矩地绝不踏进内室半步。
“什么都别说,先喝盏茶解解乏吧,最近得了上好的玉面青茶,听闻用隔年雪水来点茶更显芳香,今儿正好你来了,帮我尝尝。”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轻松自在,不对朝中的事情过多打听,只等唐知谦主动开口。
凤兰放好茶,也静静退出了屋子,留下我和唐知谦二人对坐。
“官家下令,清除前朝旧党余孽。”
唐知谦没有做任何铺垫,直接将核心要义脱口而出。我虽然已经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可今日听此旨意,仍旧觉得震惊非常。
官家终究是见不得朝权威胁,便才有这番宁愿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的做派。
“官家说的余孽,指的……是哪些人?”
我有些明知故问,带着难以置信的口气再次向唐知谦求证。
“自然是,前朝中贼心不死妄想复国的那一帮人,其中有些人虽已经成家立业,也早就放弃了复国想法,可是……若有朝一日受人蛊惑,保不齐生出祸事。当然,最重要的还是……”
唐知谦看了看我,将面前的茶盏慢慢放在手心里,低头抿了一小口,柔声道:“再好的茶,也得配上高超的点茶技术,才能有此品味,娘子有心了。”
“也包括江甫尘,是不是?”
我没有去迎合唐知谦的奉承,乃是揪着官家的“斩草除根大计”继续追问。
“嗯。他是前朝旧党执意拥护的新君,又怎么能明哲保身。”
“可他已经放弃了!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他……”
我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出了这句话,控制不住的委屈涌上心头,好似被赶尽杀绝的人,不只是江甫尘,还有我。
唐知谦再无喝茶的曼妙心思,紧握着拳头,鼓起勇气对我宽慰道:“纵然他已经做出了退让,可官家的猜忌之心从未消减半分,加上朝中臣子生出的阴谋论……官家的这个儿子不同于其他顺位继承的皇子,他母亲的身份注定会连累他一世。”
看如今的形势,大有抽薪止沸的意思,我禁不住为江甫尘跌宕的命运担心起来。
唐知谦见我只是一个劲儿低着头落泪,又缓和语气道:“不见得江甫尘就是坐以待毙之徒,你且不要忧思过度,万万顾全自己的身子,瞧你这苍白的小脸儿,定是没有休息好。”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我心尖一震,倒不知他是真的顾及我的身子,还是只为尽快转移当下的话题。
“他和苏家二姑娘的亲事,可办完了?”
唐知谦没有料到我突然提及此事,略微有些哑然,思忖了片刻,方缓缓开口道:“大致还在筹划,婚期定在三天之后,山高水长,你……是打算去贺喜么?”
他的语气极为小心,又带着几分试探。相比之下,我反倒显得镇定许多。
从前久处岁月中生出的那点惺惺相惜的情谊,此刻都化作了对江甫尘现世安好的祝愿。瞧着苏家二姑娘是个贤德豁达的人,或能陪伴他在颠沛艰难的前途中化险为夷。如此,倒也算是了无遗憾。
“不必去了,眼下形势复杂,以你我的身份,实在不便与他过分亲近。”我回答。
如今,我早已不单是江家的女儿,更是这偌大侯府的当家大娘子,倘若我一意孤行,牵累最多的一定是唐知谦。这是我不愿看到的,欠他的人情已经不胜枚举,万不能再拿整个侯府的荣辱做赌注。
唐知谦倒是没我这些敏感心思,次日,着人备了一份贺礼,借以夫妇二人的名义,遣了两位信得过的小厮辗转送去了漠河。
“先前,六皇子是养在江家府邸的,如今,他虽然是官家心里的忌惮之人,却也尚没有发展到撕破脸的局面。因而,实在不必刻意疏远,欲盖弥彰反倒会落人口实,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倘若日后官家问起来,便只说是旧日的人情往来,借此还回去罢了。”
彼时,江甫尘的亲事已经结束了,我也是后来才得知他送礼之事,得此解释,心里不免添了几分感恩。我不敢做的事情,他竟然都替我做了,其中风险退路居然也已经安排好。
江甫尘的事情告一段落,官家现阶段只是遣派人手暗中观察,尚没有采取凶险的行动,我心下仍旧存有几分侥幸,万望天子回心转意,放过这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
“大娘子,你这几日的胃口仍不见好,可还是在为六皇子的事情劳神?”
凤兰一边忙不迭擦拭梳妆台上的灰尘,一边暗中观察我的脸色。日子久了,这丫头倒是愈发懂得察言观色,问话用语也是经过推敲。
我斜睨着,眼看着这丫头的个子总也不见长,好似当年初次见面一般,仍旧小巧玲珑。因此,便故意打趣道:“你倒好,个子没动静,脑袋瓜先行一步。”
许是没有听懂,凤兰便走到我身边,弯着腰,将两只手背在身后,笑着道:“难不成是我瞧错了?总不见得大娘子是为主君忧思,这才吃不下睡不好?”
我伸手就要去打她,凤兰将身子往右边一偏,我的手正好落了空,小丫头后退了两步,咯咯笑出了声音。
“我不与你逞口舌,可你也不准乱说,若叫其他女使传扬了出去,多半是要生事的。”
“大娘子未免太小心了,您可是明媒正娶的正房大娘子,便是惦念自家主君,那也光明正大,旁人能说出什么闲话?便是有那么几个嚼舌根的,也只能说伉俪情深,诸如此类。”
“哼,你倒适合做个算命先生,凡事岂能都按照你设想的发展?”
“大娘子说错了,奴婢不是什么算命先生,奴婢啊,只是大娘子房里的跟班仙子!”
话音刚落,她便自己发出了笑声,脸颊上泛出两片殷红,略得意地继续说话:“今儿早上,看到大牛慌慌张张地拐进了书房,跟丢了魂似的,我还从没见他这样。”
“哦?打哪儿回来的?可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我直觉有些不妙,正如凤兰所言,大牛跟在唐知谦身边数年,形形色色的事情见过不少,这般心性阅历,不像是藏不住事的人。
凤兰放下手中的抹布,忽然记起什么,怯怯道:“昨儿,奴婢路过后院,见两个女使藏在竹林后面偷懒,隐隐约约听到些闲话,说什么人淹死了……”
“淹死了人?什么人?”
“便是前些日子拦路的敏儿……”
“什么!怎会突然发生这样事情,主君不是已经……”
唐知谦分明已经嘱咐大牛妥善安置敏儿及其两个妹妹,其角落何等隐秘,便是连我也不知情。总也不至于短短几日就被苏锦找到。
凤兰见我面上的愁绪又笼了一层,忙宽慰解释道:“兴许只是两个不谙世事的丫头胡乱说的,没根据来由的,大娘子不必放在心上。即便是淹死,倒也是自己不小心,前天夜里大暴雨,河边路滑湿了鞋,踉跄站不稳,这也是能说得通的。”
“竟有这么巧……”我半信半疑,两番推断在胸腔折腾翻滚,有一种声音在悄悄暗示,敏儿的意外身亡和大牛的丢魂落魄,莫不是有些联系?
2
晌午过半,始终不见唐知谦的人影,方才还明朗的天气,风力渐盛。
此时虽刚过了冬,可乍暖还寒的势头仍在,风扫过脸颊,久了,仍旧觉得几分刺痛。
待晚膳过了时间,放听见凤兰疾步走进妙隐轩,面露喜色道:“大娘子,主君回来了。”
说着,又从身后拿出了一沓四四方方的、用黄油纸严实包裹着的东西,笑嘻嘻地让我猜里头是何物。我哪里猜得到,只好敷衍地让她把东西放在桌上。
“大娘子,这是云片糕啊!从前你在家做姑娘时,五哥儿还给你带过一回呢,这稻香斋的云片糕最是难得,限时限量,排队都不一定能买到呢。”
说话的功夫,凤兰已经将小小的黄油纸打开,露出洁白如玉,还沾有红花蕊的糕片模样。隔着几方距离,也能闻见若有若无的香气。
来不及细想,便开口向这鬼灵精怪的丫头打听:“稻香斋的云片糕确实难得,听闻三天才做一次,一次只做三十份,分不到两三户人家便告罄了。这么稀罕的东西,你如何得来的?”
“我哪里能搞到,是主君托大牛送来的。”
说这话时,凤兰的兴高采烈之情溢于言表,仿佛得了什么了不起的宝贝,又饶有兴趣地观察我的动静,盼望着能从我的脸上看到同等的欢欣鼓舞。
“他怎的知道我爱好稻香斋的云片糕……”我小声念叨,没成想细若蚊虫的声音竟被凤兰捕捉了去。抬头看时,丫头正拿起一小块云片糕腾空端在我嘴边。
“主君神通!”
我上下打量了她一会,料想定是被眼前的丫头出卖了。
“他又不是上天入地的孙猴子,何来神通呢,定是我这妙隐轩出了内贼!”
凤兰嘿嘿一笑,仍旧不言语,见她还不交代,我索性趁胜追击:“我现在便去寻他,我倒要当面问问主君,这难不成是要把我当笼中鸟看管着么?”
经我这么一吓唬,凤兰果真乱了阵脚,赶紧拦住我的去路,恳求道:“好姑娘,可别去主君跟前告状。奴婢这哪里是胳膊肘往外拐呀,不过是见不得自家姑娘终日愁眉苦脸,彼时主君问时,这才多了几句嘴。”
我将她紧张兮兮的模样再三端详,才敢断定这丫头并没有说谎。
于是,方卸下架子,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音,得意道:“你出卖了我,倒还比我委屈呢。好了好了,本就是逗你开心的,我原就打算要去和主君说两句话的。”
凤兰喜笑颜开,略作轻松地笑着问:“大娘子是要去探问敏儿的死因?”
“咦?你如何知道我的心思?”
“跟在大娘子身边久了,自然不至于呆笨得像木头。只是,大娘子千万注意分寸,如今侯爷早出晚归,看似繁忙,免不了心烦气躁。”末了,又补充道:“我是知道大娘子脾气的,自己委屈了,尚可忍气吞声,偏是遇到旁人的事,爱好打抱不平。”
“我哪有你说的那般蠢笨,不过就是闲话家常,又不是去公堂审问。”
话毕,凤兰便跟着我踱步来到了锁清阁。眼见着大牛并不在室外等候,踏进小院也并不见得有人上前来恭迎,其萧瑟冷清可见一二。
“今儿怎么想起来往我这锁清阁走了?”唐知谦伸出手便要来迎我入屋,我愣了愣神,拎着衣裳慢步踏进了门。
唐知谦将手收了回去,顺势背在了身后。
凤兰带上了房门。屋内虽点着几只烛,却仍旧不见得明亮,略略一瞥,原是最粗大的几支红烛未被点燃。唐知谦挺身站立在书桌旁边,这又挡住了几缕晃眼的光线。
“方才听凤兰说了云片糕的事情,劳烦主君这么挂心,若不亲自来道声谢,怕心下难过意得去。”我并不好开门见山直接询问敏儿的死因,只好拿这一桩事情先打个头阵。
唐知谦扬起了嘴角,面对着我走了两步,客气地答道:“这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那稻香斋做糕点的老板岂能放着生意不做?所谓的限时限量购买,不过是生出来的噱头,物以稀为贵,如此,方能引起京中豪门贵女的争抢。”
“嗯,说得极是,可他家的味道却也真真不同于别家,怕不是放了什么迷药,这才叫人整日惦记。”
这话乃是实话,从前我跟着小娘住在瘦水巷里,隔着老远都能闻到稻香斋的香气,买不了,便是能隔三差五闻到这股子味道,也极其知足。
小娘见我日日面对着稻香斋流口水,一日便早早地去稻香斋门口排队,揣着为人补衣得来的几文钱,千求万请,才终于央求老板赏了一小捧做云片糕的边角料,都是些细碎的面粉渣子,却也还保留着香气。
“日后你若还想吃,便只管差人去稻香斋买,也不必隐瞒身份,只说是侯府主母想吃。”唐知谦自信满满,言语之间,倒叫人觉得这远近闻名的稻香斋,不过是唐侯府的私厨。
这样想着,不免生出了好笑的意识,便不自觉咧开了嘴。
唐知谦不知道我在笑什么,以为是糕点美味,于是迎合道:“想来他家的云片糕名不虚传,明儿我也要去讨要一些来尝尝。”
“你若想尝尝,妙隐轩中就有,又何必再去叨扰老板……”
这话刚说话,眼见着唐知谦脸上忽变得春光满面,便也马上反应过来,我这话生出了邀请入瓮之意。往日是他不请自来,可十回有八回都是不欢而散,如今,倒像是我求着他去了。
“好,好!”唐知谦笑着回应,又不自觉向我走了两步,伸出手扶我坐下,大约是两只手无意碰到了,便转变了脸色,又道:“怎的这样冰凉,你等着,我这叫人布了火炉送来。”
我赶紧出口阻拦:“主君不必紧张,我这身子寒凉得很,即便是炎炎夏日,也常有手脚冰凉的时候。这都二月底了,哪还有人使用火炉,传出去未免叫人说娇气。”
唐知谦没有正面回应我的话,乃是站直了身子,一把揽过我的肩膀,将我牢牢护在了胸膛。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行动弄慌了神,本打算挣开,又忽觉着有一只大手搭在后脑勺上,如此被小心按着,只能由着他将我的脑袋歪斜着放在心口处。
“你实在不必处处小心,倒不如任性一些,反倒能让我安心。你本就是女娇娥,便是娇气又如何。”唐知谦说这话的样子,丝毫不如从前嚣张跋扈,那丝丝心疼隔着衣裳传到我的心口,牵累着我的心口也跟着缩紧起来。
我怔怔地另说道:“侯爷大可不……不必,我倒也不是来诉苦的。今日听闻敏儿死了,脑子多了些混沌,见她不过和凤兰一般年纪,平日做事也谨慎聪明得很,怎的就……”
唐知谦将温厚的手掌从我的头上移开,又分离开我的身子,皱着眉说道:“你在怀疑什么?”
“只是觉得蹊跷,不曾有旁的意思。”
“不错,那敏儿确是我让大牛做掉的。”唐知谦并不避讳,本着磊落的姿态,像是在阐述什么了不起的功德。
“你!主君不是答应了,许她和两个妹妹藏身隐匿。等不来苏锦灭口,却是主君先生了恻隐之心!”
“你不必这般恼我,她若不死,苏锦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唐知谦见我不言语,便又继续说话:“你且好好想想,她当日拦街回府有不少人看见,如今又知道了这天大的秘密,若日后再对旁人吐露,惨遭横祸的,可就不只她了。”
这番顾虑,我不是没有想过,却总也思量敏儿是个不相干的婢女,成不了什么祸患。
唐知谦却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容不得半点差错和威胁。便是他信不过的人,断然不会委以重任。
若苟活于世也是危险,倒不如快刀斩乱麻,断了自己日日夜夜的忧思。
我仍旧不说话,唐知谦终于软下性子来,将一封承载着墨香的书信递到我面前,凝着眉头道:“这是我怕派去的探子截获来的,是苏锦要送出去的。”
这一看不要紧,通篇竟都是朝堂弄权之策,便是官家身边也早就安排了人手,只等下月初十里应外合,这般缜密筹谋,大有势必将江山收入囊中的架势。
我将信扬在手里,竟不敢想象这都是苏锦的计策。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颤栗道:“主君可有打算将此事报告官家?”
唐知谦垂下了头,片刻方抬起头说道:“如今,官家身边布满了眼线,数量不得知,其人势力也不得知,朝臣中有没有旁人生出二心,竟也无从知晓。打草惊蛇恐生祸端,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苏锦的城府何等深沉,这般筹谋之下又怎能容得下敏儿活着。
如今,敏儿失足落水的死讯不胫而走,反倒令苏锦卸下了防备,如此,倒也保全了她的两个妹妹。
3
春光的明媚和煦,这几日越发显现出来,院子里的新绿逐渐蔓延开来。
如今,凤兰已经成了侯府的领事女使,能帮我分担很多事情。小丫头虽然在我面前仍旧怯声怯气,或者偶尔调皮,可当着十几个女使的面儿,却能装得威风凛凛,便是后院的几个年长的婆子,也对这个凤兰姑娘忌惮几分。
“赶明儿换些旁的糕点吧,这云片糕虽然对我的胃口,可也不能日日吃,吃多了甜腻得很。”说罢,我将手中的半块云片糕又重新放到了嘴里。
凤兰顺势拿了一小块也放进了嘴巴里,品尝片刻,歪着半个脑袋道:“哪里来的甜腻?我看大娘子是吃太多了才觉得腻。想来主君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凤兰,如今你在侯府里的地位上升了,竟然连我也敢取笑?”我羞赧地低下头,我岂能不知道唐知谦的心思,倘若是我喜欢的东西,隔三差五不间断地差人来送,总也不管这些数量多与少。
见凤兰在一旁偷笑,我赶紧岔开话题,问道:“主君人呢?这几日久不见他,瞧着忙得很。”
“大娘子这是想主君了?”凤兰愈发调皮,紧接着又解释道:“主君日日往宫里去,昨儿也是夜里才回来的,大娘子不与主君宿在一处,自然不晓得。”
小丫头分明是话里有话,见我不主动去搭话,索性也没有继续往下说,服侍我洗漱好,便要退出去。
“那个,你跟我去一趟锁清阁。”
“大娘子还是等等再去罢,主君还没有回来呢。”
听她这么一说,倒也觉得自己心急了些,便不再说话。
夜色朦胧,瞧着窗外月光澄澄,树影婆娑映在窗台上,想着苏锦,想着江甫尘,竟怎么都睡不踏实,干脆穿戴完备,信步在院子里赏月怡情。
明知道锁清阁没有人,却还是鬼使神差地慢步到了此处,见得屋中有点点荧光,便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
唐知谦并不在屋内,窗户也敞着,便是伸手去关窗子的功夫,一阵清风扫过书桌,吹落了一方浅绿色的素净帕子,帕子上的一对鸳鸯潇洒自在。
这帕子正是那日唐知谦从我手里夺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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