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她受人欺负动了手,却被相亲对象撞个正
摘要
经久之后,我依稀还记得那年,那样一个下午。
你,是如何无意中,触碰了我的心悸。
精彩尝鲜
程南方办公室的电话响起时,正巧在他讲课刚回来。
“我是程南方”
“我是你妈!”
电话中,这个中年女性的声音里,有些微重的口冲,明显是蕴着气。
“妈,您有什么事”
程南方拿出腋下的档案袋,放好,笔直如线样站在桌旁,右手不自觉地贴上裤线。
“混蛋小子,你妈这电话打了快一个月,你才自个来接?”
程母电话里一听程南方那种清清淡淡的语调,那骂人的口气跟着又冲了几分。
“妈,骂人伤身”
程南方站的定定直直,坚毅冷峻的面容平静稳稳,无波无谰。
“就应该骂你,你说,有什么事?能忙的非要把新婚媳妇留在家?洞房都不入?好在人家安好听话,乖巧,不说什么,不然妈都觉得没有面子,还有,给你打电话不接就不接,但是抽空给安好打一个,起码,你是丈夫,要关心妻子,哎!不说了,跟你爸一样,专行,固执”
程南方挂了电话,面容稍转轻松,自然淡道,“我不固执,也不专行,只是工作的严肃!”
今晚上的月亮不圆,缺了半块,萦萦绕绕的有几片黑云,偶尔可以看见零点的星光,有那么一点清寂。
程南方想着母亲的电话,不自觉的回味起第一次见安好的情形,似乎除了母亲口中说的听话,这丫头,可没见得乖巧。
程南方的脸色慢慢舒展开来,嘴角轻轻上挑,就如同回味着什么美好的事物一样,带着品味砸嚰的神色。
那天,他顺应着母亲的意思,提早就去了相亲地点,等着照片上的姑娘。
相片里绿水青山在后,姑娘一人站在石桥上,人长的文文静静,轻轻秀秀,一双清晰的柳叶弯眉,透着淡淡书卷气,那张小脸儿目测没有自己的巴掌大,只是那眼神藏着隐隐忧伤,让整张照片平添了些南方山水的清冷。
坐在一层咖啡厅的程南方温韵笑笑,母亲给自己找了这样一个温润的女子,果真是认定自己严肃,固执,想让他们彼此性格互补吗?
随着照片被装回兜中,他轻淡浅尝了一口咖啡,低头、微笑。
突然,几句高亢尖利的吵架声由门口处传出,着实与这安静的咖啡厅格格不入。
程南方只是抬眉轻扫一眼,两个女人吵架,不值得注意,便低头,搅了搅咖啡。
只是这吵架却有激化之势,越发厉害,咖啡厅的服务员碍于客人影响,上来好言劝阻。
混乱中,就听一锐利女声喊道,“安好,你就是被人家玩剩下的。”
随即,就看背对着程南方这边的瘦小女子,定定站着,一言不发,右手紧紧握着,或因压抑,臂膀轻轻颤动。
程南方清楚听见吵架的女子喊了“安好”的名字,凭着军人的防备机警,便站起身来,审视着朝声源方向走去。
蓦地,没等众人反应,背对着程南方这边的姑娘,猛地蹿身跳起,直奔正在得意讪笑的女人,双手朝女人头部挥舞过去,一把拽住她的头发,疯狂摇晃。
随着“嗷嗷”几声即将刺破耳膜的嘶声嚎叫,顿时,整个咖啡厅里的人们,将目光齐聚到两个打架人的身上。
姑娘死死的拽着女人的头发,任谁拉劝就是不肯撒手,两只瘦巴巴的手死劲搅在凌乱的头发中,任手背被抓破了皮都不顾,只是瞪着两眼咬着嘴唇,死死拽着她手里的乱发,力道分毫不减。
“安好,放开,放开”
那女人先是尖利大喊,双手乱抓一阵徒劳无果后,见安好如拼了命那样,便改为苦苦低调求饶,和带着与刚才跋扈不符的哭声喊,“安好,放开我,安好------唔---”。
安好是头一次被人毫不留情的说到痛处,想对方更是触及她的人格底线,所以她只管大力抓着眼前低着求饶的一颗头,视死如归样的眼神凛冽,凶狠。“如果你再用力点,那么,她的头皮可能就会从某处被突然掀起,然后鲜血淋漓-----”
就在安好指关节用力泛白时,一个浑厚温韵的声音响起,语调像极了在讲解剖课。
安好闻声一怔,背脊稍松,听着面前女人发出的哭声,脑子稍稍冷静,手关节放松缓缓回了血色,手掌十分不情愿的松开。
突然,安好只觉瞬间腾空,接着,她扭头,身后一个高高大大的军官旁若无人的一把将自己抱起,而自己,却像一只惊呆的乌龟,慢慢搅动着四肢,在众人的诧异表情下,求助无门,只任他把自己抱了出去。
“你好,我是程南方”
程南方单手打开车门,把面容怔怔的安好塞进副驾驶,一脸严肃的来了个自我介绍。
安好刚才的惊讶未消,又被这简短的自我介绍吓得后背冒汗。
程南方?
不是今天和自己相亲的严厉,固执,专行的陆军少将?
安好突然觉得,刚才自己的过激行为是个莫大的错误,便是一幅吓到傻的表情。
讨好的嘴脸都忘了做。
“嘭”副驾驶的门被程南方关上,安好吓的一闭眼,再睁开,他已经坐到驾驶位。
“为什么打架?”程南方冷淡严肃问道。
安好不说话,嘟着嘴,愣愣的看着程南方的车前方,竟然放着一樽水晶海豚,透着阳光闪闪晶莹,真与他的身份不符。
“我,是好女孩”。
沉默过后,突然安好闷声低低说道,她一改刚才稍白的面容,是一脸的激动通红,仰着脸,期盼的看向程南方那个冷峻有棱的侧脸,等待着她想要的答案。
程南方意外安好的自我解释,侧脸看向她,通红的脸颊,嘟翘的嘴唇,眼眶红红,似有泪花含在眼里。
一时间,程南方觉得,心里一块柔软被掀动,又被理智迅速平复。
“我是以结婚为目的来相亲的”
审视了眼前的安好,程南方语气沉稳,目的明确的说了句。
安好低下头,又是闷闷怕怕的样子,她竟然期盼第一次见面的男人,会对自己做出肯定,凭什么。
突然安好不自觉得讪笑自己,好傻。
程南方轻易将安好的讪笑看在眼里,那么不容易被读懂的表情和眼神,竟让然自己随着有些莫名的失落。
“如果你觉得我会是个好男人,那,愿不愿意现在去照结婚证照片?”
程南方不知为何,会有一种维护她的想法。
或者说是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念头,没有经过反复思考,而被情感轻易托出口。
这,在多年之后,却成了安好揶揄他的话柄。
安好的心猛地被震撼,从来不会做什么决定的自己,在程南方温润平实的话语下,牵动不已,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程南方黑眸一顿,怕是安好被吓得不清,转为轻微一笑,“应该说,你敢不敢和我去照相?然后,结婚?”
“敢!”
安好在程南方的话落之时,毫不犹豫的干脆答道。
“报告!”
程南方的思绪被拉回,他收起了脸上温温存在的笑意,说道,“请进”。
再见程南方,是在b市的民政局。
那天,是12月29日,母亲给自己选的好日子。
天有些晦暗,几片灰云在空中懒懒浮沉着,天空中不时夹杂着片片薄融融的雪片,本来入冬的料峭寒冷,在雪片的纷纷下,更加冷清,冻人。
安好呵了口气,缩了缩袖口,脖子也向堆好的围巾里缩了缩,慵懒的将手插在大衣兜里,淡淡的望着进门的方向。
今天是她领证的日子,所以一早她就被她妈轰出了门,早早来等待她的合法丈夫。
看着不多不少的领证夫妻亲昵带笑的进去出来,安好觉得,自己的婚姻,只是个被安排的过场,它将不会有什么笑意融融。
低头,一双皮鞋的鞋头早已覆上了薄薄一层雪花,她跺跺脚,往门口处挪了挪,露出一片黑色。
还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刚刚站过的地方,就又被越来越大的雪片盖满,一片晶亮。“程南方已经迟到一个小时”
安好隔着玻璃大门,撇了一眼大厅里的钟表,低着头,心里默念。
“哎-----看来,他对这场婚姻也是淡然处之的态度”安好抬头,看着飞扬而起的雪花,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雪花越来越大,身边的树物都落了白,眼看快到十一点,程南方还没有出现。
安好握了握兜中的电话,仰头笑了笑,对着天空又似对自己说,“那,就顺其自然吧”。
“你好,我是程南方”
就在安好仰着头,享受被雪片拂面的冰凉感时,一个沉稳,平静的声音临头而起。
安好随之平静侧头,眼前高高大大的男人,目光安静,凛然,直视着自己的脸。
一身深绿色的厚昵大衣,落了几片雪,肩上的肩章还是噌黄发亮,硬挺的帽檐,同样落了一层白。
乍眼一看,不由得让人联想到严寒之中,一块坚硬,挺拔的雕像,冷峻,坚韧。
“你好,我是安好”
安好看着眼前骁俊刚毅的脸庞,还有目光稳重,明朗的眼睛,不自觉的立直了身子。
她想,他俩的见面,总是简短而干脆。
“不好意思,飞机晚点,还来的急?”程南方歉意中微微一笑,温韵。
安好扫过他的脸,看了看他手里的黑色公文包,点点头,“还有十分钟下班”。
程南方伸手只做了请的姿势,安好就和他并肩进了民政局。
由于快下班的时间,办理手续的新人没有几对,身着绿色军装的程南方一出现,就以自己一身正气凛然的气势夺去不少眼球。
相反穿着白色羽绒服的瘦小安好,到时成了他的陪衬。
“恭喜”工作人员接过两人手里的户口本,笑着祝贺。
安好没有什么特殊表情,只看着程南方对他人依次礼貌回笑。
“请往里走”工作人员又将户口本及几张表格交给两人,微笑指到。
程南方坐在领证房间的座椅上,由公文包里拿出一枝笔,轻轻拔掉笔帽,盖在尾部,认认真真填满所有的空格处。
安好坐在离程南方一个空位的地方,摸了摸随身的包,出来太急,没带笔。
踌躇了一下,刚想起身,旁边伸来一只笔。“谢谢”
安好接过程南方的笔,坐好,一行娟秀的笔记行流而上。
“第89号请到3号登记台”
安好听见头顶的叫号机,有些忙乱的抄好家庭住址,匆匆夹上包。“我来”
程南方朝安好稍作微笑,接过她手中的笔,从容盖好笔帽,装进衣兜,又给安好里了里填好的纸,递到她手里。
“谢谢”
安好礼貌对答,随着程南方进去。
两人宣读了结婚登记声明书,程南方在婚姻登记员面前拿起笔,爽快,利落的留下苍劲有力三个大字。
安好小声读完了声明书,还有些犹豫,听着旁边程南方沉稳平静的声音,忍不住侧头抬眼。看他早已签下自己的名字,安好有些怔。
程南方觉察安好的一怔,侧头朝她一笑,“签自己名字”。
被他这么一笑,安好有点赧涩,回答道:“我以为要按手印”。
然后在程南方的认真注视下,飞快签下自己清隽的名字。
“恭喜二位”登记员将签名收回,红章盖好,红彤彤的结婚证就交到二人手里。
安好跪坐在地板上,看着结婚证上那张两人唯一的一张合照,和他们第一次见面及领证的情景,就那么走了神。
她想,他们这样对待一辈子的婚姻,是不是有些太过潦草,轻率。
不再多想,安好收好结婚证,关上抽屉,拾起地上的抹布,继续擦拭身边的家具。
房间里,果绿色的墙壁,白底红碎花的窗帘,红白相间的简约家具,处处透着小家的田园之气。
除了更换家具请了工人帮忙,剩下这些都是安好一人采购,布置完成的,和程南方结婚的这一个月,她一直独身居住在新房。
倒是程南方,那天领完结婚证,简单陪着两家父母吃顿饭,晚上就匆匆回了部队,期间除了给自己发条短信简述一下生活,就没回来过。
安好无奈笑笑,如果那短短四个字,“一切都好”,算是简述的话。
傍晚,安好接了母亲的电话,说结婚一个月都没回家看看,她一想,索性就买了些菜,回家吃个晚饭多好。
坐了一个小时的车,安好刚踏进门,就看见父亲摆好的几盘菜。
“好好,回来了,干吗买这么多菜?”安父,安勇平接过安好的菜,把闺女往沙发上一带,喜笑颜开。
“来来,喝果汁,橘子味儿还是葡萄味儿”安父拿着两瓶果汁,递给闺女。
安好接过父亲的果汁,“爸,弄这么多菜?”
“是啊,不是你回来嘛,对了,南方怎么没回来?”父亲一时惦记闺女,这时候才想起来女婿。
“哦,他,部队有事”安好随意说道。
“是啊,是啊,人家南方那么大的官,忙是应该的”安父随着应道。
安好笑笑,没说话。
结婚一个月,程南方真的没回来过,就连洞房那天,也是匆匆回去部队,临走,只对安好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第二天,婆婆知道程南方丢下新新婚妻子跑回去部队,有些气怒,给程南方拨了电话,不知是什么原因,没和他本人说两句,就让他给挂了。
气的婆婆一直跟公公念叨,最后还拉着安好的手说,“安好,妈知道你乖,可是这南方也太不像话,妈向他替你道歉”
安好见婆婆这样,有些局促,忙着摆手,“妈,没事,没事,我能理解”。
可安好没把程南方不在家的事告诉她父母,尤其是自己的亲妈,冯秀莲,冯女士。
“爸,我妈呢,出去了?”安好捧着橘子汁,喝了一口,凉凉的。
“备课呢!”
没等安父回答,里屋书房传出一个清脆尖润的女声。
“妈”安好起身,叫了一句。
冯秀莲看了看安好,又扫了扫四处,“南方没回来?”
“嗯,他部队有事”安好如实回答。
“嗯,年轻,忙些事业是应该的”冯秀莲看了看闺女手里的果汁,“安好,你的教师评荐准备了没?”
安好摇摇头。
“你要抓紧时间,今年开春,会有新的评荐出台,对于你这个本科学历似乎不太有利,我建议你有时间再去学个硕士,将来不至于太落后与人”冯秀莲话说到一半,就抬眼看看站在旁边,半垂头的女儿安好。
安好静静听着,似乎早有准备自己母亲会说这样一番话。
“再有,人家程南方是博士学历,你的学历太低也有些说不过去,不要让亲家太瞧不起”冯秀莲说完,不顾安好的脸色,自己先做在桌前,拿起筷子,平静道,“先吃饭吧!”
安好脸色有些难看,握着果汁的手紧了紧,心头一沉。
安父看着闺女的脸色,有些心疼,往椅子上拉了一把闺女,“好好婚后第一次回家,你就又提这事,每次见着孩子就是学习,学习,孩子有分寸”。
安好看了一眼父亲,又扫过顾自夹菜的母亲,有些胸闷。
“来,好好,吃饭,吃饭,爸做了你爱吃的水煮肉”说着拍拍安好手背,给她夹菜。
晚饭期间,一家三人只是简单聊聊工作,安父又关心的问问公婆对安好的态度。
安好回答,一切都好。
夜晚,安好没有回去新家,就在自己闺房小住一天,明天又是周末,晚些回去也行。
夜里,小区一片安静,安静的能感觉外面树叶随风鼓动的声音,静谧又冷清。
安好翻了几下身,好久无法入睡,适才母亲的话,她耿耿于怀,不光是因为母亲对自己工作的催促,还有她对这份婚姻的评价。
难道这门户不对的婚姻,不是母亲咄咄逼人、以死坚持?
蓦地,安好笑了。
想自己从小到大不管生活,学习,工作都被母亲安排的井井有条,外人看着成绩优秀听话的自己,羡慕不已,可谁有知道,这里面,到底有自己多少泪水,和多少个不情愿,就连与程南方的婚姻都是母亲执意。
好在程家与安家上两代还有些私交,母亲又曾是程南方妹妹的老师,于是私下,母亲给自己安排了相亲。
一方面母亲是希望自己能嫁个好家境,另一方面,是为了断绝自己与那个人的念想。
安好又翻了个身,对着墙壁,失神笑笑。
那个人,抛弃了自己,将来能有什么善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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