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苗之恐,止于链乎
山西疫苗案不了了之，山东及全国必出问题。——王克勤，中国经济时报记者
01
王克勤是《中国经济时报》最早揭露疫苗黑幕的调查记者，年，他在一次采访中曾说：
“山西疫苗案不了了之，山东及全国必出问题。”
年，山西疫苗事件，距今8年，
年，山东疫苗事件，距今2年，
年，兽爷的一篇《疫苗之王》，再次把疫苗推到了风口浪尖。
8年，王克勤的预言竟然一语成谶。
狂犬病疫苗生产记录造假，
人们愤怒着，不过还好，并不是人人都会被狗咬，
百白破疫苗效价指标不合格，
全国的家长们恐慌了。
人们开始询问，问题疫苗会带来什么后果？还要不要继续打疫苗？
得到的回复似乎还好：可能影响免疫保护效果，但对人体没有危害。
但是，真的只是这样吗？
疫苗是人类医学史上最伟大的发明，
它消灭了天花、制伏了霍乱，控制了百日咳、白喉、破伤风、脊髓灰质炎……
但是疫苗所有的成绩都是建立在一个共识之下，就是民众对疫苗的信任。
历史上但凡发生“疫苗抵制”事件，其结果无一例外都导致了疫情的爆发。
年，英国发生36例全细胞百日咳疫苗损害神经系统案例，公众丧失信心，在恐慌情绪蔓延下，百日咳疫苗遭到抵制。年，百日咳疫情爆发，1.3万病例、41人死亡，英国政府大力宣传，但直到年，百白破疫苗接种率才恢复到93%的正常水平。
年，麻疹疫苗在英国遭到抵制，年，麻疹疫情爆发，人感染。
……
疫苗失效了可以再制，
产业坍塌了可以再建，
但是，
破碎了的信心怎么拾？
满屏的疫苗报道，
是人们发自心底的恐惧，
可是，
除了痛斥，除了转发，
我们还能做什么呢？
这才是人们心底最深处的无助与绝望。
每个人都在尽己所能地传播，因为这是他们唯一能做的努力。
于是，
区块链人把《疫苗之王》永久地记录在以太坊高度：
而黑客们，则愤怒地黑了长生生物的网站：
“不搞你，对不起祖国的花朵”
我们真的什么都不能做吗？
区块链，可以为失信的国产疫苗做些什么？
02
我们不得不承认，区块链能为疫苗监管做的事情并不多。
区块链能够杜绝疫苗的造假售假吗？
不能。
区块链能够杜绝销售过程中的行贿受贿吗？
不能。
区块链能够杜绝这个行业的道德沦丧吗？
更不能。
但区块链可以做一件事情，
那就是：记录不可篡改。
不是医药行业的人可能不了解，
药企一直以来都受到国家药监局最为严格的监管。
在中国，所有的药企都必须通过
ISO《质量管理体系》认证和GMP《药品生产质量管理规范》认证。
这两个认证非常重要，
没有ISO和GMP，药企就不能销售生产。
所以，当药监局查出长生生物生产记录造假，立刻就收回了其GMP证书。
GMP规范一共是14章条，
人、机、料、法、环、评，
涉及的方面事无巨细，
小到一块抹布如何处理，
大到每步工艺如何执行，
所有的事情怎么做，都写在文件里。
你的每个操作是如何做的，都必须记在记录里。
也就是说，如果一个药企严格按照GMP规范进行生产和管理，生产出的药品一定符合规范要求。
但问题也就出在这里：
如此严苛的管理规范，每家企业都是严格按照GMP规范执行的吗？
监管机构如何来监察企业？
是来看你怎么干活的吗？当然不是。
他们来查文件和记录。
但是，这些记录是写在纸上的，是存在电脑里的，
在一个中心化的令行禁止的企业当中，篡改记录易如反掌。
长生生物的狂犬病疫苗生产记录造假，干的就是这个事情。
当监督检查人员来公司例行检查时，
水果备好、茶水沏好，文件摆好，招待热情周到，双方皆大欢喜。
为了能够查到真实的生产情况，监管部门发明了一种突击检查的方法：飞行检查。
不发通知、不打招呼、不听汇报、直奔现场。
药监局在接到实名举报后，对长生生物展开的就是飞行检查。
但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敢知法犯法，
这是为什么？
答案很简单，
因为篡改的难度太小，
因为违法的成本太低。
企业都是逐利的，
监管最有效的方法不是严防死守，
而是让企业违法的成本远大于其违法的所得。
当企业为了篡改一份生产记录所花费的成本远大于其遵纪守法的成本时，
造假自然就不会发生了。
有没有觉得很眼熟，
这不就是区块链“不可篡改”的核心思想嘛。
对于供应商的管理
GMP中对关键物料供应商的管理是事无巨细的。
供应商是源头，所以就要追溯到源头的源头。
原材料从哪进的货，验货了吗？怎么生产的，怎么检验的，到最后怎么发的货，末了是否给了五星好评？
如果把供应商丢到链上，那么所有的记录都将可追溯，防篡改。
制造商想要记录造假，还是先问问供应商答不答应吧。
对生产过程管理如果说GMP中供应商管理是事无巨细，
那么GMP对生产过程的管理就是令人发指。
哪怕是车间中的一块抹布，
怎么用，放在哪，用后怎么处理，都是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如果你想把白抹布换成黑抹布，不好意思，请组织小组评审。
监管越变态，就越会激发人们的脑洞。
先干活儿，再补工单记录
先改工艺，再补评审记录
先用原料，再补检验记录
这一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补上了。
只要存在偷懒的可能，人必践行之。
而唯有上链，才能断了人们的念想。
时间戳在那里，想后补记录？没门儿。
对物流和使用的管理
要知道，普通快递是不允许运输疫苗的,
要知道，医院条件是很艰苦的,
要知道，同一种疫苗是有很多厂家的。
一旦疫苗出了问题，
谁是受害者？问题出在哪？
从上到下，任何一个环节都可能出现问题，
何以自证清白，唯有疫苗上链。
其实，思来想去，区块链对疫苗质量监管能够做的也只有不可篡改这一条了，
如果有人串通好所有人上传假数据，区块链阻止不了，
医院卖仿制疫苗，区块链阻止不了，
如果有人将有问题的疫苗注射给儿童，区块链还是阻止不了。
但是，
区块链是不可篡改的，
区块链可以记录下所有的一切，并让一切公开透明，
能做到这一点点，就已经弥足珍贵。
企业都是逐利的，
当执法成本无限低，违法成本无限高时，
企业就再没有违规的理由，
整个行业就会走上良性竞争的正途。
03
未来，如果真的做到疫苗上链，
这可能会是一个由国家药监局建立的监管联盟链，
届时将会构建起一个覆盖整个药品产业链的区块链网络，所有的制造商、供应商和销售商都必须上链。
国家药监局将成为联盟链上的全节点，掌握所有的数据，随时监控每一支疫苗的情况。
这支疫苗采用了哪些原料？从哪采购的？批号是什么？
这支疫苗的每一个生产步骤是如何执行的，检验的结果怎样？
这医院，销售价格是多少？如何运输的？
医院是如何保存的？在什么时候？注射给了谁？
任何一支疫苗的生命周期都是一个完整的链条。
所有的数据一旦上链，就再无篡改的可能。
从头到尾，公开透明。
在一些公众事件里，公众为什么会恐慌？
因为当我们睁大眼睛却依旧什么都看不到时，
我们，会去想象。
而想象力的杀伤力是无穷的。
愿区块链给天下所有人一双明亮的眼睛，
让疫苗之恐，止乎于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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